第19节(1 / 2)

又又一道菜上了。

群玉满嘴冒油:“呜呜,如果我不能继续吃下去的话,我的一些譬如容貌、身材、美好的品性,甚至灵魂……都会被毁了!”

陆恒:好的,加菜。

……

如此循环往复,直到整整十菜七汤被吃得一干二净,万象菜篮子里都没余粮了,群玉才不得不接过一阵风吹来的手帕,擦拭干净嘴巴,打了个此生打过的最舒服的饱嗝。

她撑着桌面站起来,小腹依然平坦,身姿依然轻盈,却故作姿态地捂了捂肚子,对陆恒说:

“陆公子,我好像吃太多了,肚子有点胀,外面天色也晚了,要不我今夜就不走了吧?后面有好几间房间,虽然破了点,但扫扫也能睡。”

陆恒在收拾碗碟,闻言瞥了眼窗外天色,思索片刻,他点点头:

“好,明天吃完早饭我再送你走。”

陆公子并非轻易动摇之人,可他饭前明明还很坚持,一顿饭之后就松口了。

甚至明早还要再给她做一顿。

群玉觉着,自己似乎掌握了陆公子唯一的弱点,说不定还能在他身边赖得更久些。

她今日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好,叫上青雁一道出门,准备边散步边给它抓点虫吃。

抓虫子这事不太风雅,群玉就没喊陆恒。

一人一鸟踏出破落的院门,陆恒见状,本想叫他们回来,转念一想,青雁是法力高强的灵鸟,有它陪着群玉,他大可以安心。

夜里山风清静,空气中仍留存着淡淡的妖气,叫人疑虑丛生。

群玉走后不久,陆恒也负剑离开房舍,踏着轻功,往山野阴翳之处疾行而去。

群玉心里记挂着妖怪的事儿,便没走太远。

紫云门的修士驻扎在这片废弃房舍的最深处,放眼望去,最外围就有四五个修士站岗,防卫十分森严。

群玉手里提着个小竹笼,笼子里装了几条肥虫,她一边晃悠小竹笼,一边故作友好地走到一位修士近旁,和他闲聊。

原以为这修士会凶神恶煞地打发她走,没想到人家张口便质问她:

“你们晚餐到底吃了什么?为什么要吃那么久?香得我们好几个师兄弟都哭了。”

群玉:……

她记得这个修士今天下午也在,亲眼看见她拖出了浑身是血的小师弟。而他现在对她的态度还挺和善,似乎并不知道小师弟伤成那样就是她害的。

小师弟明明已经醒了,不久前在路上看到她还吓得屁滚尿流,没想到他竟然什么也没和师兄们说,用一颗大慈大悲深仁厚泽的心包容了她那惨无人道的过失。

群玉感动极了。她下意识认为小师弟一定会向师兄诉苦,因此始终担心紫云派的人来找她麻烦,原来她一直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可真是个罪人!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今晚吃了什么。”群玉说,“但你得让我进去看望一下你们的小师弟。”

然后,非常诚恳地向他道个歉。

修士本欲拒绝,但恰好小师弟所住房舍就在他身后不远,窗内烛火明亮,小师弟应该还未歇息,况且这位姑娘是小师弟的恩人,让她过去看望一眼,应当坏不了什么事。

修士还要站岗,转身指了指不远处那间房屋,让群玉自己过去。

群玉提溜着小竹笼,来到房前,轻轻敲了敲门。

还没来得及说话,房门竟径自打开。长明灯明净的光亮倾泻而出,群玉纳闷地走进门,发现室内空空如也,哪有小师弟的身影。

“妖气。”青雁瞳孔微缩,警惕道,“这里妖气很重。”

顿了顿,它又道,“许是因为他和妖怪近战交手,又被打成重伤的缘故……”

“不对。”

群玉皱眉,“其实我在山上初见他时,他身上根本没有明显外伤。之所以后来变那么惨,都是我打的。”

青雁:?

原来你就是那个妖怪?

群玉思忖片刻,神色微变:“我刚才就一直觉得不对劲,他被我这么个陌生人莫名其妙打到重伤,这件事,他根本没必要瞒着,更何况他师兄以为他是被妖怪打伤的,这个误会难道不需要澄清一下吗?”

青雁心下腹诽:你也是妖怪啊。

不过,群玉身上根本没有妖气,这屋里的妖气,断不可能是她的。

群玉继续道:“……除非,他是故意隐瞒不说,因为他心里有鬼,不想把我牵扯进来,而且,他也希望修士们以为他是被妖怪重伤,这样就能掩人耳目,让修士忽略他身上的妖气。”

“难道他就是妖怪?”青雁悚然道,“要不要告诉那些修士?”

“等会儿,这事还不确定。他若是妖怪,混到修士堆里干嘛,找死?”

一边说,群玉一边走出房门,沿着屋旁一条荒僻的小径向前,似乎在找线索。

树影掩映之下,前方错落的房舍之内皆透出灯光,放眼望去并不幽森。

群玉凭直觉指引,浑不畏险地孤身朝前走,青雁匿在风中,瞭看四周为她护法。

太安静了。

这一片屋舍都被修士占据,最外圈有人把手,里头怎么不见人影?

不知前行多久,青雁突然道:“那边地上躺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