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呢,到了上面才算厉害呢。”
郎吉说话的过程中一直都没有停下脚步,并且说完就不再说话,似乎多说一句都是在浪费体力,翁锐再也不敢轻视,只好按照自己的节奏慢慢攀爬。
再往上,已经是一片冰天雪地了,陡峭的地方露着嶙峋的岩石,平缓的地方都铺着厚厚的一层雪,顺着一条条脊谷,积雪下面还藏着一条条巨大深厚的冰层,像一条条巨大的冰龙,在较为低洼的地方都伸出了他的一条条巨型冰爪。
翁锐没再出什么大的状况,午后,他们到了一片平缓台地,抬眼望去,高大雄伟的圣山雪顶似乎就在眼前,昨天远远看到的是一个侧面,一副婀娜多姿的天姆姿态,而现在从另一个角度仰视,山势勾勒出的竟是一副庄严长者饱经风霜的面孔,周围还有数座小山峰拱卫,威严而神圣。
就在这里,弥虚尊者停下了脚步,郎吉见状二话没说就清理雪面,整理雪下的碎石,开始搭建帐篷,看来是又要在这里宿营了,翁锐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他们的道理,遂放下背囊前去帮忙,等安排妥当,他还是想给心中的疑问找个答案。
“弥虚前辈,为什么不走了?”翁锐看看太阳,走上前来问道。
“为了你,”弥虚尊者道,“就这样上去,恐怕你就下不来了。”
“我觉得还行,再说今天时辰尚早。”翁锐道。
“这不是时辰的问题,是高度,”弥虚尊者道,“别看今天走的路不多,但爬升的高度已经和昨天差不多了,你从来都没有到过这样的高度,主要是为了让你的身体适应适应。”
“您还别说,这高山之上和平地还真的不一样,”翁锐对自己运用内力轻功过冰塔林的结果还心有余悸,“您说这到了山上怎么就使不出劲来呢?”
“你是说你凝聚内力和轻功吧,”弥虚尊者道,“你凝聚内力那是人力,让你凝聚不起来那是天力,人力岂能胜天?”
“那这个天力又是什么?”翁锐道。
“呵呵,这说起来可就多了,”弥虚尊者道,“温度的不同,空气的变化,生命的选择,视角的转换,人生的体验等等。”
“这么多,”翁锐知道这些对他这次上山非常重要,恭敬道,“我想听您说说。”
弥虚尊者若有所思道:“这些东西要能说,在弥仙居就给你说了,还会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我说过,这山是圣山,也是神山,她会告诉你很多事情,但你得用心去听,去和他交流。”
用心去听,和神山去交流,这种感受翁锐在很多地方都有过,越往上走,温度就越低,同样是夏天,同一个阳光下,这里却是冰天雪地,就连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平时从来都没有想过它的存在,但在这里却明显感觉它变少了,就算呼吸几口,也鼓不起在山下呼吸一口的劲,天力,这不是一种虚无缥缈的精神境界,这是一种现实的存在。
但对生命的选择,翁锐就有些想不通了,这个地方,连一棵草都没有,更不要说有什么动物,这个地方也不适合人长期带着,这能有什么生命的选择呢?
“在这里,除了我们,该不会有什么生命了吧?”翁锐试探着道。
“你看那是什么?”弥虚尊者指着旁边一块岩石上阳面没被雪遮住的一块黄色斑块道。
翁锐看了一眼,看着有点像苔藓类的东西,紧紧贴着岩石,但颜色却是鲜艳的黄色,他走过去,伸出手来想摸摸,看看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但被弥虚尊者叫住了。
“不要动,他很脆弱,碰了它也许就会死,”弥虚尊者道,“别看他只有手掌般大小,可能已经在这里长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了,它选择了这里,生长得极为缓慢,也许很多年才能看出一点点变化,却依然能显露出艳丽的色彩。”
“它叫什么?”翁锐也被选择这里生存的这个小东西给震撼了。
“我也不知道,”弥虚尊者道,“我叫它变色苔,因为他在不同的季节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
“哪这变色苔为什么要选择这里?”翁锐道。
“你问它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