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谷的消息传到八公山,当然是皆大欢喜,但阴石的事情却给这种欢喜中增添了不少忧虑。
天枢老人的心情是复杂的,这个阴石,也就是以前的天灵子,不仅和自己有一点师徒的名分,在翁锐成长的路上更是纠缠不清,还莫名其妙的撞破歧门谷的秘密,虽说因此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妻儿,但也因此差点葬送了他们的性命。
在这些人中,以前总觉得天灵子是是和他们各不相干的人,并且觉得这个人非常讨厌,但现在回想起来,他却和八公山的每个人都发生过各种各样的关系,似乎他从来就没有远离过他们一样。
从情感上来说,最恨天灵子的人就是朱玉了,他不止一次地吊打翁锐,每次都弄得翁锐遍体鳞伤,有一次翁锐爬不起来了还是朱玉扑在他身上护着他,这让朱玉心疼了很多次,所以到后来翁锐要给他治病时,朱玉也是非常的不情愿。
但现在这个人人讨厌的天灵子一下子成了八爷找了半辈子的儿子阴石,并且他已经病成那个样子,这让朱玉立马就忘了他以前所有的不是,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他们在叫花子堆里和八爷混出来的感情那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看着已经心不在焉的朱玉,曾禔想劝她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了,她知道朱玉这一走,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只能帮着她收拾东西,还不断地叮咛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弄得一起帮着收拾的龙玉都忍不住了。
“娘,玉儿都是大人了,您就不用这么唠叨了吧,嘻嘻。”龙玉道。
“唉,人老了,话就多了,”曾禔叹口气道,“玉儿没娘,我这个师父就是娘了,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玉儿可别嫌我烦啊。”
“师父,您看您说哪儿去了,”主语一下子抱住曾禔的胳膊,把她拉到凳子上坐下,依偎在她身上道,“师父就是我的娘,师父说什么玉儿都是喜欢的。”
“好啦好啦,你师徒俩要说就说吧,”龙玉指着眼泪汪汪的朱玉笑道,“我只说了一句话,你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好像走了就不回来了,呵呵。”
“对对,我还会回来的,”朱玉赶紧道,“我走了您和师伯都要照顾好自己。”
“嗨,你看你也来了,”曾禔笑道,“有阿庸、阿玉在,你担心什么,呵呵。”
“对啊,我们在这里,你就不用操心了,”龙玉道,“倒是你,有孕在身,你自己要多保重,有什么事情就赶紧给我们传个信儿。”
……
几个女人一唠叨起来就没完,等她们出来的时候,主朱山已经把一切都收拾妥当,就等着出发了。
“玉儿,我知道你的能耐,”天枢老人道,“但阴石这个病由来已久,并且又被迦南动了手脚,凡是要多想一点。”
“我记住了,师伯。”朱玉道。
“山子,”天枢老人道,“虽我和武痴阴泰没多大交情,但有了你们年轻人的联系我也觉得和他亲近了不少,他既传你功夫,也就是你的师父,你回去替我问个好,说不定那天我会去长安看他。”
“谢谢天枢前辈,我一定将话带到。”朱山道。
道别的话总是说不完的,连小孩子之间也是难免,众人话毕,朱山、钟铉带着朱玉和翁娴,还有天工门的两名随从,从八公山下小山包上的逍遥居出来,坐上山下已经备好的马车和几匹健马,扬鞭朝长安而去。
为了路途平稳一点,朱山选择走洛阳、桃林塞一线,这样一来二去,等到长安的时候,已经是他们离开卧龙谷二十天以后了。
朱玉经过这些年的修炼,不光武功高强,身体也是很好,尽管有孕在身,鞍马劳顿,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累,一到长安,在秦仁阁放下东西,停也不停的就赶往八爷阴泰的住处。
朱玉的到来一下子给阴石的病带来了希望,但随着朱玉的眉头越皱越紧,众人刚刚升起的那点希望又开始破灭,屋内的气氛有变得紧张起来。
“怎么样?”八爷道。
“八爷,您先不要着急,”朱玉道,“阴大哥的病的时间长了,期间发生的诸多变化又加重了他的病,治起来是有点麻烦的。”
“玉儿,你不用担心我,”八爷道,“你明确告诉我石儿的病能不能治?”
朱玉没有立即回答,她沉吟半晌,仔细思索,最后道:“能治,但也有很大风险。”
“能治就治啊,有点风险怕什么?”阴柔道,朱玉的这句能治再次给了他希望。
“阴大侠,”朱玉道,“这个风险很大,弄不好会要了阴石大哥的命。”
“怎么会这么严重,”翁锐道,“我看这些天一直都在好转,精神也比以前好了一些。”
“锐哥哥,”朱玉道,“你这些天一直给阴石大哥用‘真元巡脉’疏解气郁,还用药物给他培植元气,你的功力加上药物,他的功力又比以前增强了许多,要是没有你在他发病时点穴将他制住,要是你不再给他用真元巡脉疏解,你觉得他还会比以前好吗?”
“这么说我的做法还加重了他的病?”翁锐一听汗都冒了出来,这不是面子问题,他实在不想有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