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脸看着精疲力竭,她看起来总是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此刻却十分憔悴。但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神态立刻安稳下来,不那么虚弱了。这是她拥有过的最安稳的一次睡眠。
祝栖迟的意识浮上黑甜乡的海面时,男人正在吻她的侧颈,齿尖细细地磨蹭,像是想把什么异物排挤出去,占回自己的地盘。
“在干嘛呢。”她在他身上抻了抻胳膊,懒洋洋地问。
他的笑温和浅淡:“只是想亲亲你。”
祝栖迟用掌心贴住他的侧脸,端详着男人斑白的两鬓。白得很是均匀华丽,颜色偏灰,和深邃的眼窝很是相配。
较之十九岁,眼前的这张脸明显老了,却转变成一种不寻常的俊秀。双眼专注地看着谁的时候,无论什么人,都会完全迷失在其中内转的黑暗里。
颜西柳慢慢解开她的真丝衬衫,手指绕到背后,灵活地挑开胸罩的搭扣。她想了想:“有点渴,红酒给我喝一口。”
他的手微微一顿,抬头与她对视:“抱歉。忘记给你准备温水。”
“没关系。”祝栖迟饮下一口酒。“我也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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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不知从何时转变为撕咬。祝栖迟记得长裤和三角裤被很温柔地褪下来,颜西柳握着她的脚腕,迫使右腿屈起,分开,张大。他的脸贴着她的大腿内侧。那里的皮肤白皙而敏感,舌尖舔上去的触感柔滑温软。
起先是吻,性欲被平缓而稳定地激起,然后,他盯着什么看了一会,眼里闪过乌沉沉的色泽,牙齿找到某片皮肤,发狠地扯了扯。
“诶,你干什么。”她轻踹他的胳膊,挺起背向下看。右腿内侧有一小块形状不规则的红印,像是有人刻意留下的。
祝栖迟费劲地想了想那印记怎么来的。和颜西柳相比,小颜不怎么敢碰她的身体,最多亲一亲脖颈和胸口。痕迹大概是他骑乘时硌出来的。
这么说——
她算是一边和丈夫做爱,一边念着别人吗?可小颜算别人吗?如果不算的话,她又为什么要比较?
太荒唐了……
祝栖迟下腹忽然一热,一股清黏的液体淌了出来。
颜西柳的脸色阴云密布,指尖探进她那里,沾了沾,牵出一线银丝:“……他不能满足你吗?”
祝栖迟觉得脸一下子变得好烫,身体也跟着由里到外热起来,绊绊磕磕地说:“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颜西柳慢条斯理地将婚戒有宝石的一面转进手心,将瘫软的女人抱起在怀:“是吗。七七不知道?”
不看脸,他抱着她的姿势与小颜一模一样。戒圈迅速而凶狠地蹭过阴蒂,她闷哼一声,异样的酥麻从尾椎散射到指尖,头皮发麻,一动都不能动。
男人不再说话,右手揽着她的腰,低头咬她乳尖,搁在下面的手比平常探得深了一点,手指熟稔地里外揉捏。他很耐心地揉过每一寸温软,将欲望戳遍,让她的神智在快感中浮沉,身心均匀燃烧。
唯一的那一点清明,祝栖迟用回忆来更大地取悦自己。她想着他介于少年和青年时期的青涩,想那像是舒展不开的羽翼的蝴蝶骨,一边想,一边揽住眼前人坚实宽厚的背脊。小颜看着她时眼睛湿漉漉的,闪着光,透彻明净,不像现在这么内敛深沉,爱欲厚重而浓稠。
“哪边更厉害一点,他……还是我?”
颜西柳动作急促地摩擦几下,搅弄湿滑的下体。他一边咬她的唇,一边轻声低语,握着女人后颈的手像铁铸一样,眼里闪着象征危险的冷嫉寒光。
快感内外交替刺激着神经,祝栖迟一只手搂着他的脖颈,另一只手虚软无力地抓着他的衣角:“不知道你说什么……唔……”
他恼恨地加快频率,咬破她的唇角。一线血色滑落,又被他细细舐去。她战栗着亲他的喉结,声音和醉鬼仿佛:“大的和小的,要是能两个一道就好了……嘿嘿。”
他气得收紧下颚,手指攥紧她的五指将人压迫在身下,不知怎么,突然失笑出声:“你凭什么可以装傻啊。”
她的眼神有轻微的涣散,视线没有目的地在身前漫游:“呃……因为喜欢你?”
颜西柳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拿她毫无办法:“……是因为我爱你,小混蛋。”
“啊啊……”
背德感和不忠感化作燃材,女人像被架在火堆上点燃的女巫,喉咙里筋脉绷紧,被一口咬住颈窝时,就浑身烧着了,眼前迎来一片白光,震颤着攀上快感的浪潮。
祝栖迟第一次在性事里爽到哭得一塌糊涂。回过神来时她才发现自己在流泪,简直像一个陌生又美好的怪梦,而颜西柳居然在道歉。
“……对不起。”他拿浴巾裹着她,帮她擦拭下体处积累的水液,像个搞砸了事的孩子,忙得不得要领,语气惶恐不安。“绝对没有下次,别哭好吗?”
简直和从前一模一样。
她浑身酥软,阴道犹在一颤一颤的,懒得出声安慰连爽和伤心都分不清的笨蛋,扣住颜西柳的后颈,给了他一个深吻。
“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男人得到安抚,好歹声音不颤了。
年龄上来了,腰运动久了就会酸,祝栖迟现在特想抽根烟。“嗯嗯,歇会。”
“……不想要我了?”他又开始擅自扭曲她的本意。
她脸上露出无奈之色:“要不你先去清理?”
“干净的。”他凑过来,吻她。“每天都弄。”
她略加思索:“这么欲求不满?”
“……万一你提早回来呢?”颜西柳垂下眼睛,指尖在她手心画圈。“除了清理,没做别的,旷了整整一周。”
祝栖迟倒吸一口气。“颜先生,你有麻烦了。”
他小心地将脸埋进她的乌发,气声吹她的耳根:“就等你这句话呢,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