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樋口一叶想到等于被判了死

刑的黑泽莲，又想到了如今只剩下三岁心智的芥川龙之介，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兜兜转了一圈，又憋了回去。

……她还没把她的芥川大人救回来，她还不能放弃。

“首领不见任何人，在办公室里处理公文。”芥川银等到两人都情绪平静下来了，才开口说道，“但是已经答应大家，会在两天之内将被盗走的金库找回来，并严惩罪魁祸首。”

森鸥外用词很妙，他不提黑泽莲的名字，而是用了罪魁祸首这个代称。从这句话里，已经能看出他微妙的态度了。

实际上这位本该在办公室里处理公文的港黑首领，现在正在港黑底层的监狱里……玩游戏。

“一不许笑，二不许动，三不许露出大门牙。”

黑泽莲说完之后便闭上了嘴，用手第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同样面无表情的森鸥外。

两人在微弱的烛光中凝视着对方，终于，黑泽莲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森鸥外这才表情放松下来，“你输了。”

黑泽莲挑挑眉：“不好意思，刚才我在数森先生你脸上的皱纹，一不小心就破功了。”

“那你去数福泽谕吉脸上的皱纹，岂不是要笑得合不拢嘴？”

凡事牵扯到年龄和皱纹相关的话题，森鸥外都会毫不犹豫地拖出比他年长五岁的福泽谕吉来当垫背。黑泽莲不得不感慨，这位平日里优雅骚气的首领，某些时候真是既刻薄又小家子气。

“你对福泽先生很有意见诶，但我听他说你们曾经都是夏目漱石的学生。”黑泽莲笑着揶揄他，“那位传说中的异能力者，你讨厌福泽先生是不是因为夏目先生更偏爱他，你们争宠的吧？”

森鸥外张嘴往上吹了一口气，将两根鲶鱼须似的头发吹得翻动了几下。

“争。”他撇了撇嘴，“现在也在争。”

妈耶，都快五十了，还争宠？黑泽莲随口问了一句：“夏目先生不会笑你吗？”

两个小伙子在师傅面前争宠还算可爱，两个老男人就……这怎么争的出口啊。

他觉得好笑，抬头却见森鸥外的视线牢牢地锁在他的脸上，紫红色的眼睛在幽暗的光线里更显得幽深。

“谁说是在夏目老师面前争宠？”森鸥外意味深长地说道。

黑泽莲心里没有由来的咯噔一声，仿佛一块石头投入湖里，彻底打破了表面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