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一下,说:“由舅父做主,将我嫁给了子房。”
过往种种,她不愿说给别人听。那是她和张良一起酿的美酒,经岁月发酵,只有他们俩可以开坛。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如此。”宜兰点点头,半晌后不死心的又问:“那你与成信侯平日里是如何相处的呢?”
这个还真是说不上来,怀瑾苦思冥想,最后笑道:“俗世夫妻,不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吃喝拉撒睡吗?我和夫君也是如此啊。”
她们对这个回答显然不是很满意,闲散的又说了几句女人的不易,最后统一的说怀瑾命好。
但是怀瑾却不能认同她们的看法,得到其他女人赞美羡慕的女人,是因为这个女人得到了男人的爱?
她的价值观与这些女人相悖,比如她其实很欣赏领军打仗的阮离欢,而其他人却不如她一样。
这是古代人与现代人的差异吧,她想道。
可她这个现代人,却已经早早被异化成半古代人了,环境如此,谁都拧不过的。幸运的是,她在这里遇到张良,让她脱离了孤寂。
黄昏时,官太太的下午茶就结束了。
分离之际,三人与她约好了下一次去她那里拜访,想着今日氛围还算不错,怀瑾便欣然应允了。
回去的路上,怀瑾在官道上看到一辆异常豪华的马车,马车周围随行的侍从都是宦官打扮。
略一思索,她就想到马车里的人是谁了。两辆马车交错而过,风吹起帘子时,怀瑾瞟到马车里一双涂着红色丹蔻的白净素手。
不知这戚姬是何等模样?想了想,怀瑾好笑的摇摇头,戚姬如何与她不相干,日后两人也不会有交集。
刘邦的妻子吕雉,才是日后与她有一点交集的人,等吕雉来了,戚姬的好日子恐怕就到头了。
很快就要入夏了,悠闲的侯夫人开始让府里的人做衣服。怀瑾拿了几匹碎花锦缎到莺儿那里,企图能哄她开心。
女孩子爱美的年纪,可莺儿不为所动,怀瑾给她说了好几种样式的衣裙,她都提不起兴趣。
最后怀瑾几乎哀求的看着她:“无论如何,你都不肯原谅阿母了吗?可不可以,给阿母一次弥补你的机会呢?”
莺儿瞳孔闪动了一下,嗫嚅着像是要说什么。
怀瑾顿时满怀期待,可半晌后,女儿的嘴再次闭成了蚌壳。再好的心情,到了闺女这里都荡然无存,怀瑾只好拿着布料出去,让不疑和甘琪进来陪她。
做新衣服的快乐也索然无味了,怀瑾把料子交给阿燕,让她去和绣娘一起给莺儿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