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月吐了吐舌头,从背后拿了一个小锦袋出来:“拿人手软嘛。”
怀瑾回头看了一眼桑楚,可他只是无谓的笑笑,仿佛刚刚什么都没看到一般。怀瑾心烦意乱的坐回来,重重的把手里的针线放下,莫名的生气闷气。
张良要做什么?试探她吗?搞这些一眼就戳穿的花招,有什么意义?他掉到冰窟里,英月找桑楚过去帮忙还差不多,英月又怎么会找在她眼里连话都没和张良说几句的自己?
“神经病!”怀瑾小声怒骂了一句。
桑楚走过来,翻过她的手指,血珠正在往外渗着。桑楚吮吸了一下,怀瑾感受到指尖的温热,眼圈儿忽然红了。
这个小插曲,怀瑾和桑楚心照不宣的遗忘。
再和张良打照面,怀瑾就更加客气,仿佛真的只把他当成黄公的客人。
张良看到她,也是异常冷淡,仿佛此前两人从不认识一样。他有时和桑楚闲聊几句,但怀瑾一过来,他马上又会端着一副客气的浅笑止住话语。
想着下午张良和桑楚的交谈似乎还挺开心,只是她一过去,张良立即就没说话了,夜里怀瑾睡不着,翻到桑楚怀里,问他:“你下午和他聊什么呢?”
“聊他的师父。”桑楚揽着她,低沉的嗓音在被窝里有些性感。
怀瑾更好奇了:“他师父有什么可聊的?”张良的师父好几个,他们聊谁让桑楚也感兴趣了,荀况?
“心都子是他师父,而心都子的师父又是杨朱,我觉得很有意思。”桑楚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语气中带着笑意,他又自言自语了一句:“我没想到他和杨朱也有渊源,真是意想不到。”
她总是搞不明白桑楚的嗨点,思索了一会儿毫无头绪,怀瑾打了个哈欠睡了。
几乎是一瞬间就睡着了,桑楚侧身看着她,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
黑暗中他清晰的看见怀瑾的容貌,桑楚不知想到了什么,叹息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冬月初九,黄公邀请他们进城,参加一个文人的聚会。
怀瑾大为惊讶,只有别人上门求见黄公的,这次不知是谁这么大面子竟然把黄公也请动了。
看他老人家穿着新制的暗绿色深衣,头发胡子都梳得整整齐齐,怀瑾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黄公还在极力劝说他们:“一道去吧,怀瑾这年纪轻轻的,成天闷在这郊外,有什么意思?你们夫妻俩也不嫌闷的慌。”
看到老头子脸上数不清的皱纹,怀瑾破天荒的被说动了,于是就准备和桑楚一起出门。
箱子里不过三五件衣服,怀瑾想起自己已有大半年没有置过新衣物了。
找出一件水绿色的曲裾,怀瑾心道在这里住得久,她也快成了隐士了。换上衣服,她只在唇上点了些口脂,然后把头发随意挽了一个松松垮垮的髻,以一根金簪做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