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风阳酒。
难怪尉缭曾说这酒忘忧忘痛,仿如梦中登仙境一样。
推开门走出去,她看见廊下坐着看书的韩念,韩念指着旁边的食盒,示意她吃饭。
怀瑾胡乱扒了几口,然后去柜子里拿了剩下的那坛酒,不管不顾的喝了两口,然后又回房了。
喝了一坛酒,不过一会儿,又有了醉意。
她带着满足的笑容睡去,看见张良正在院子里练剑,看到她后招招手:“姮儿,陪我一起练剑吗?”
“好呀,我现在剑术很厉害,你只怕打不过我了!”她兴致勃勃的拿了剑出来和张良比划。
铁器碰撞的声音此时是最好听的音乐,一招一式,一承一和,全是他。
怀瑾满心欢喜,沉醉在他温润的笑意中。
傍晚时扶苏过来,只见到韩念独自一人坐在廊下,他知道这是帮老师看家的人,虽然总见面但是也不常说话,扶苏小小的人端着礼貌,问:“老师在哪里呢?”
韩念指着里屋:“她睡觉了。”
房门没关,扶苏蹑手蹑脚的进去看了一眼,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怀瑾躺在床上,嘴角浅浅往上扬着。
她只穿了单衣,两只光脚丫露在外面,扶苏装作不小心碰了她两次她都没醒,扶苏只好小心的给她胸口上盖了被子,然后又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尉缭叔叔还没有来,扶苏脱了鞋坐在廊下的竹席上,开始写老师布置的文章。
小人儿坐的端正,笔也握得用力,韩念活动脖子的时候看了一眼,指着竹简上一个字,道:“这个,写错了。”
扶苏看了一眼,果然写错了,他拿铁片把那块削掉,重新写了一遍,抬头对韩念:“多谢你。”
韩念说:“客气了,不敢当。”
他的声音真的很难听,像是冬日时从墙角鼠洞里吹进来的风声,扶苏瞟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写字。
韩念对他来说,就如宫里众多的宦官宫女一样,他早习惯了把这些人安静的待在身边。
天边泛着粉色的彩霞时,尉缭来了,他每每是刚下朝就过来了。然而今日没见着怀瑾,得知她喝了酒在屋里睡觉,只好让光头强把食盒放下,然后牵着扶苏离去了。
怀瑾在半夜醒来,饿醒的。
她在堂屋里看到食盒,里面是冷掉的饭菜,她也不介意,拿起来吃了。正吃着,韩念那屋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