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好梦。”韩念看着她进屋关了门,然后开始处理起李徐的尸体。他是个做事很干净的人,天亮怀瑾起床时,屋外已经连血迹都没有了。昨夜,仿佛是一场梦一样。
诏狱里一场火烧死了李家最后的血脉,郭开事后咒骂不已,觉得太便宜他们了;
战场上依然是赵国的捷报,邯郸城里喜气洋洋;
刚过完新年,马上就要迎来公主的大婚了;
怀瑾安心的窝在家里,借用元锦的身份对郭开颐指气使,等待着自己部署中最重要的一环到来。
邯郸城里有一家酒肆叫忘忧馆,虽挂着酒肆的牌子,但实际却是一家妓馆,还是只对达官贵族开放的妓馆。
最近贵族间茶余饭后都在议论,忘忧馆新来了一个关外舞姬名叫绮岳,容色倾城,舞姿曼妙,三日后就要开始登台了,公子哥们跃跃欲试,都想一拔头筹拿下这名尚未露面就成了传说的舞姬。
然而第三日的时候,忘忧馆清空了所有的客人——春平君包场了。
这是权贵中的权贵,无人敢和他争。
赵熙在忘忧馆依然不忘带着护卫,身前身后有四个佩剑武士,韩念也在其中。
叮叮咚咚的乐声从帷幕后面传来,是多种乐器混合在一起的声音,赵熙眯着眼睛听了听,不觉赞赏:“编钟、筑、琴、筝、笛……还有一种乐器,我倒听不出来。”
“是瑟。”韩念在一旁回答道。
赵熙看着空空如也的舞台,笑道:“也算新奇了,这乐声不似中原之乐,轻快妩媚。这女子又迟迟不出场,实在叫人心痒难耐。”
屋顶突然落了许多花瓣,赵熙抬起头,只见一名衣着单薄的女子顺着一根红绸,从顶上落下。
这女子穿着十分大胆,脖颈手臂以及一双玲珑小巧的脚全都露在外面,一袭红衣,层层叠叠,那衣服似乎是剪开的,一扭动,洁白如玉的大腿便若隐若现的展出来,赵熙看直了眼。
平民之间风气开放,但再开放也不敢如此穿着,也没有哪个舞姬敢有这么大胆风骚的表演。赵熙不由自主的伸长了脖子往舞台那边张望,那女子扭动地很快,旋转起来似风一样,等稍微站稳了一点,赵熙才看到女子脸上原来盖了一层面纱。
面纱轻薄如蝉翼,更添一丝隐隐约约的美,赵熙能看见薄纱下面微张的薄唇。
面纱之外一双眼睛也甚是奇特,眼皮是淡绿色的,细细的眉毛黑得如烧柳,是往上挑着的,女子的眼睛直视着赵熙,媚态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