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池月扬眉一笑,得意道:“我跟她说,这是初意自己讲的。”整个仙界都知道她跟初意不对付,时常互相对骂呢。那对骂间得知了对手的讯息,不是很正常吗?这就说明了初意很有自知之明,拿“初意”去打初意,跟她凤池月有什么关系?“天庭都说帝女软硬不吃,我看不是这样。首先呢,得打灭初意的气焰、消磨她的傲气,再塑造点神秘之感,让她起了好奇,偶尔嘘寒问暖,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明见素开始跟着乐,接着心中莫名堵着一口气,她凝望着凤池月,笑微微道:“师妹怎么这么有心得啊?”
凤池月哼了一声,道:“那是,你当我那么多仙剧是白看的吗?我也在努力好不好?”
明见素:“……”师妹这个努力的方向是不是有点不对啊?有人当牛做马,有人只用谈笑间“挥斥方遒”啊。
太虚灵境。
初意明显发现自己沉浸在其中的次数变多了,要知道她以前很瞧不起这样的“玩乐场”,查询了记录,每一回都是与嬴寸心斗战,且没有任何败绩。东海龙女屡败屡战值得赞扬,可再这么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眼见着混沌镜中嬴寸心的邀约出现,初意顺手点了同意,心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了。
嬴寸心虽然很仰慕强者,可她本人并不喜欢与人对战。这段时间与初意在太虚灵境中的斗法,抵得过过去百年了。龙宫中上乘道法不比天庭的差,然而她跟立志成为仙界第一人的初意志向不同,学来道法的深浅当然也不一样。好在她虽然懈怠惫懒,可天赋还不错,一次次斗战都有进步,没有输得太难看。可惜就这些还不足以打动帝女的铁石心肠,她得赢一次,让初意刮目相看。
“最后一次。”初意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嬴寸心说明白的,见嬴寸心点头,她倒提着剑,说了一声“得罪”,就将剑气向前一洒,顿时无边剑光浩浩荡荡地铺开。嬴寸心不紧不慢地取出了玉笛,清越的笛音穿云裂石,顿时化作了汹涌澎湃的海潮向前拍去。剑气与海潮撞击,呼啸声起伏,仿佛千军万马齐踏,气势恢宏非常。嬴寸心白衣如雪,衣袖在气浪中卷动。她周身浮动着一个气罩,向外一荡,就将那越过了海潮冲击到前方的强劲剑气给弹了回去。初意的剑法在于力,其中变机极少。她知道后回东海翻了典籍,借助定海神珠修成了一门借力打力的神通。这门神通运使起来,剑芒爆射,四散飞舞,并着起伏的笛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外冲荡。
在无数次胜局后,初意没将嬴寸心放在心上,此时见嬴寸心神通一转,一时间来不及变招,只得仓促后退。只是耳畔一声高亢的龙吟响起,却是一条鳞片闪烁着银芒的白龙一闪而过,从她的发间衔走了一支珠花。
笛声倏地一止。
珊瑚笛在嬴寸心的指尖旋转,她将珠花抛回,笑吟吟地看着初意说:“你输了。”
初意面上满是懊恼之色,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嬴寸心,半晌后,抿了抿唇说:“我一时大意,我们再来一场。”
嬴寸心嫣然含笑 ,说:“殿下该遵从约定才是。”说着,也没管初意,直接将自身神意从太虚灵境中撤了出来。没多久,混沌镜里就传来了初意的消息,要知道,过去初意可从来不会主动给她发消息的,除非有求于她。谨记着凤池月说的“距离”两字,嬴寸心没搭理初意。她双手支撑着下颐,趴在了贝床上笑。但是很快的,她的眉头又蹙起来了。不出意外的话,初意最得天命眷顾,未来要继承天帝之位的,那她的道侣也会从太阴中诞生,到时候哪有她的位置?算了,等到初意继承帝位,也许天庭又有其他的强者呢?她又不是非要仰慕初意不可。嬴寸心胡思乱想了一通,翻来覆去,一枚枚晶莹剔透的贝珠也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如珠落玉盘。
“公主,龙主那边着人来问,是不是您取走了定海神珠?”贝女怯怯的声音打断了嬴寸心的沉思。
嬴寸心:“……”她怎么把这事情给忘记了!认真了思忖了片刻,她道,“你去回复他们,就说‘反正在东海,在谁那不都一样吗?叫他们懂事一点,别再闹腾’。”像她这样为东海着想、顾全大局、从不闹事的龙已经不多了。
贝女可没胆子原样复述嬴寸心的话语,说得很是婉转,可“小气”的龙主得到消息后还是被气得不轻,奈何他的血脉后裔只有嬴寸心,打不得也骂不过,只能由着她去了。
“道友这般宠溺小辈,真是不应该啊。”恰好西海龙主在东海为客,知道后很是唏嘘。
“难不成打入镇狱中吗?我膝下就这一个孩儿,不能教她与我离心。”东海龙主替自己找回脸面,他不想再提小辈的事情,话锋一转说,“天羽司开始动了,日后会不会真正从天庭中切割出来?”他们三司中,天羽司跟天庭的关系最近了,如果天羽司都能与天庭分离,那四海司也有很大机会,彻底从名分上脱离天庭。数千年前维系这样的格局他们没有怨言,可照现在天渊的行事作风,他们怕哪天为了所谓的利益,也像凤尊那样被献祭了。
西海龙王愁眉苦脸的:“不是说三司如今都由天母执掌吗?天母是太阴中诞生的,不偏不倚,比天帝识大体。这样的话,三司彻底脱离天庭,还是有些困难的。”顿了顿,他又说,“天母为什么突然出关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原本都要忘记天母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