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的寒意和艰辛瞬间一消而散。
“瑾言辛苦你了,这一路都还顺利吧,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沧州那边情况怎么样?”
苏瑾言先前送信回来只是简单说了赵稷的事一切顺利,还有返回的时间,具体却没有多说,此时苏瑾言才将沧州的事详细跟孙子柏说了一遍。
孙子柏听完也只觉得惊险,若是再晚个一两天,赵稷的家人多半就没救了,那么整件事便有可能是另外的结局,这也算是他们的运道,萧家的报应到了。
苏瑾言说完便将赵稷奉上的虎符递给了孙子柏,这可是能调动二十万大军的兵符,赵稷甘愿奉上,可见他的诚意。
孙子柏却没有接,就着虎符又按回苏瑾言手里,然后抓着他的手坚定道,“你拿着。”
苏瑾言挑眉看着他,一副等他解释的样子。
“我们很快将与国师一战,我是他们的目标,虎符放在我这里不安全,你知道的瑾言。”
苏瑾言抿着唇,他当然知道,他只是不愿意设想孙子柏任何一种糟糕的可能罢了。
然而苏瑾言毕竟是个理智的人,即便心里沉重他最终还是握紧了虎符,子母蛊的事只能孙子柏自己面对,那他便在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其所能的帮他,至少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孙子柏随即将京城这几天的动向一一说给苏瑾言听,接着说了他之前与白子玉和闻相的猜测,事实上,他对顺王是早有猜测的,只是那时候只是一个模糊的猜想,而后经过白家和闻相的调查结果他的猜测才得到些证实,直到现在,孙子柏最终将幕后之人锁定在了顺王身上。
苏瑾言却只是微微有些诧异,其实他心里对顺王也是有所怀疑的,只是因为顺王与王嫣然那些纠葛,原先苏瑾言将其误会为王嫣然的奸夫,这才导致他心理上一直很排斥这个人,以至于对他的判断也就失去了客观,如今回想起来确实有诸多不正常之处。
苏瑾言回忆起他与王嫣然的那些会面,看似正常实则不正常,尤其自己出事那日顺王也在场,这样的巧合同样不同寻常,况且他当年之所以那么笃定顺王就是与王嫣然有染的人,也是注意到王嫣然对顺王那不清白的眼神。
王嫣然,苏宴之,李永裕,还有顺王李永琛,明明是四个人却独独把顺王摘了出来,变成三个人的纠葛。
若顺王是子母蛊的幕后之人,再反推回这件事,顺王绝对不会无辜,甚至有可能他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只是他聪明的将自己摘了出去,还让三个当事人都蒙在鼓里。
单凭这一点就能看出顺王绝非一般人。
苏瑾言不知道他的猜测基本已经逼近真相,夫夫俩十指相握躺在床上,将顺王的事又仔细复盘梳理了一遍,不明朗的地方也逐渐清晰起来,两个人的不同想法相碰又能带出新的思路,直到天彻底亮了,两人这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