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没有在意那十二个士兵,而是问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刘邦微微眯眼,仔细回忆了起来:“她说自己只是个农妇,看上去挺年轻。”顿了顿,他又说道:“长得还挺好看。”
“......她可还有说其他什么?”
刘邦摇头:“就只说了自己的身份,其他没有。”
张良轻轻叹道:“沛公不应该那么着急将她放走的。这女子远比那巡逻的十二个士兵可疑。”
刘邦一脸无奈道:“那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还说她上有残疾老母,下有待哺婴儿,还有个疑心病丈夫,我若不立即放她走,再耽误耽误,她丈夫若是找来了,我可怎么解释?我们是起义,不是耍流氓,这里离咸阳这么近,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我们还怎么得到咸阳民众的民心?”
张良摇摇头说道:“可是沛公,你不觉得,这女子说的身份都太过巧合吗?仿佛每一条都迫使沛公不得不快速放她走。沛公因为军中忽然出现女子,震惊之余也忧心传出去对我们大军声望不好,快速做出决定下难免思虑不全。那女子便是利用了这一点。”
被他这么一点,刘邦此时似乎也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他低头思忖了片刻,喃喃自语道:“但是...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凭空变成个女的吧?”
“良并不是这个意思。”张良继续解释道:“沛公你可以想想,若是那护卫救走了二世,为何要特意带一个女子进来?沛公昨日说,秦二世假冒使臣的时候,说了许多军营中的事,若是军中真的出了内奸,最可疑的,便是那个女子。也许是她与护卫里应外合救走的二世。良只是不明白,为何她要暴露身份,而不是一起走。倘若将她留下来盘问,说不定能问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他觉得,若是一个女子长期女扮男装潜伏在军营中,给咸阳宫通风报信,也不是一件难事。总比秦二世会读心术,还会大变活人来得更容易让人相信。
听他这么说,刘邦这才猛地一拍大腿,悔道:“子房说得有道理啊!早知道这样,我真不应该那么快就放她走!”
张良叹道:“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她既已溜走,下回说不定又会改头换面再来。
刘邦此时便是再后悔也没用了。懊恼了一会儿后,他又将那句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说了出来:“子房,那现在可怎么办啊?”
他生平但凡遇到点难处,就最爱抓着别人问“为之奈何”了,现在这种情况就是。
“沛公不必心急。”张良安慰道:“良如今,还有一计。”
闻言,刘邦眼神一亮,忙问道:“子房有何计策?”
张良说道:“兵法有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昨夜秦二世既然让我们不要贸然出兵,那我们便顺他的意,不出兵攻城。我们可以采用一个,他即便是知道,也防不住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