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夫。”

银灰发色的少年看到她连忙从长凳上起来，眼神不断瞥向另一边的研磨，冲纯子露出“救救我，救救我”的表情。

纯子忍俊不禁，踮起脚按住列夫的肩膀把他往下压，列夫顺势坐回凳子上，他个子太高，纯子不喜欢仰头和他说话，很累：“你怎么又惹研磨生气了。”

山本猛虎凑过来吓唬老实孩子：“那可是二传啊，你小子惨咯。”

列夫表情灰暗了一个度，纯子轻轻拍了一下山本的手臂：“干嘛吓他。”她弯腰从旁边拿起列夫的水壶递给他，“下次拦网多注意就好了，先喝点水吧。”

“夜久学长，黑尾学长……”列夫垂着脑袋抱着水壶，低落不到两秒便重新振作起来，“我会成为让学长们自豪的后辈的！”

乖孩子。纯子没忍住伸手揉了下他的头发，刚运动过的男孩子头发被汗湿，她僵住了，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不着痕迹地在校服裙摆上蹭了蹭。

列夫也没发觉她的异样，被她呼噜完头毛，就活力满满地跑到研磨身边，把他刚刚的宣言重复了一遍，然后一句一个“前辈”，她看到研磨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

“哈哈哈。”纯子开怀大笑，自从幼驯染们离开后，只有在排球部看着可爱的大家，她才能由衷地笑出来。

听见她的笑声，研磨想要甩开列夫的动作停下了，他坐回凳子上，任由列夫围着他说那天马行空的排球构想。

笨蛋大概是所有运动社团的特产，为了不争气的正选们能够一个不落的出现在赛场上，研磨小课堂开课了。

研磨算得上富有耐心，毕竟早已被锻炼出来，但极少数情况下，还是会被笨蛋们弄得无语凝噎。

当纯子发现列夫狗狗祟祟地避开研磨，单独把她拉到一边，90度大鞠躬请求她帮忙补课时，一时竟不知道该从何吐槽：“你的意思是，研磨帮你补习以应付考试，我帮你补习好应付研磨？”

“是的学姐！我真的搞不懂那些知识，我怕气到前辈。”列夫忧心忡忡，“万一气坏身体,不，这种事绝对不可以发生。”

“哪有那么夸张……好吧。”在列夫的再三请求下，纯子答应了他。

列夫不笨，他只是坐不住，课间和午休的时候，纯子跟他讲解当天晚上研磨会讲到的知识点时，他要么盯着桌面神游，要么转头去看窗外的小鸟。

问他也只能得到诸如“这里被人刻了字，看不太清了”“那只鸟好小好可爱”之类的话。

在禁止他东望西望后，列夫便盯着她发呆。

纯子第n次叹气：“列夫……这次又是什么呢？”

“学姐，你头发上这个是真花吗？”

“学姐，你有耳洞吗？痛不痛啊？”

“学姐，你……”

纯子摘下发饰，取下耳夹，手腕上带着的腕表也拿掉了：“假的，没有，听说不痛，以及，请专注于课本吧，列夫。”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