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对, 叫玫瑰虽美,但那刺儿也扎手不是, 而且对于虞红鸳来说,这都已经不是扎手的程度了, 这是连你天灵盖都能掀飞的那种程度。
所以,当楚也突如其来的声音响起之后,虞红鸳的第一反应就是身子一哆嗦,满是血污的脸上布满了厌恶之色。
但云妃……
目光微顿,转瞬即逝。
轻轻撇了一眼那白胡子老头,而后才将目光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左前方,倾斜着山体向下的一棵古树枝干之上,此时正有一道身影歪歪扭扭,摇摇晃晃,毫无形象的斜靠着树干。
就像,尾巴勾着树干来回晃荡着的小猴子一样,懒懒散散,随心自由。
树木的阴影下,只见那道身影拍拍手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迈起了八爷步,慢悠悠踩着草丛一步三摇。
直到离的近了,没有了树木枝叶的遮挡,云妃和虞红鸳这才看清这人的模样。
一身黑衣,松松垮垮的稍显凌乱,身高修长,偏瘦,显得有些单薄,一头黑发简单的在脑后用发带扎成了高马尾,额前细碎黑发被风一吹,在阳光炽热的照射下,是几分略显凌乱的破碎感。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脸上带了一个破碎不行的白玉面具,道道裂痕遍布其上,说是面具都有些难为它了,比起这个词汇而言,说它是个“破烂”都更恰当,边边角角,都没几处完好的地方,也真难为它此时还能盖在这人的脸上,将一张脸遮了个严严实实。
虽然看身形和声音看不出男女,但给人的感觉,这定是个女子无疑。
也不知为何,看着这人,虞红鸳忽然就有一种熟悉感,但到底如何吧,她微微沉吟着,却又说不出来。
而且说真的,倒是那破碎不行的白玉面具,给了虞红鸳一种格外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可要说到底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什么,也就只是熟悉而已,都碎成这样也什么都辨不出来,最后她想了想,便也做罢无妨。
应该不能这么巧……
未了只是嘟囔着低声冷哼;“哼!装模作样的家伙。”
云妃合了合眼,淡淡撇了满脸抱怨的虞红鸳一眼。
也许是她这一连串的动作过大了些,额头上的伤口被扯开,疼的虞红鸳立马脸一抽一抽,嘶嘶哈哈的,这模样和之前风情万种的妖艳贱货完全不同。
楚也就无语。
回眼直径对上云妃望来的视线,四目相对的瞬间,楚也精神一震,那双黑眸之中依然清冷如霜,带着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通透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