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背着装着狙击枪的包回到自己之前在霓虹住的地方,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今天刚下飞机回来后就被组织boss急急忙忙的叫去执行任务,连屋子都没有来得及打扫。
反正没有打扫,他就不去注意什么了,鞋都没有换就这么直接进了屋子,灯也没有打开,将包随意丢置一旁。
这时候才想到今天执行的任务,拿出自己身上的另一部手机敲敲打打,待到发出了消息,将信息删掉后,便随意的丢在一旁。
真正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能脱掉所有的伪装,整个人疲惫的躺在榻榻米上,侧身蜷缩在一起,用一只胳膊盖住了眼睛,他就眯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
然而这个时候却是怎么也无法入睡,没有什么精神气的坐起身来,眼中都没有什么光彩,就在黑暗中摸着那刚刚被自己丢到一旁的手机。
待到摸到后,又将手机打开,打开信箱,看到里面唯一一封没有被删掉的信息。
是这一届警校毕业的通知。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似在琴酒面前的癫狂和夸张。
那笑容温柔极了,他伸出手指轻柔的抚摸着手机屏幕,就好像自己能够透过这封信息摸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一样。
研二啊,也是时候要从警校毕业了啊。
22岁了啊,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就不由自主的焦躁了起来。
他之所以急急忙忙的在这个时候从法国赶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弟弟,26年了,剧情什么的他早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唯独记得的就是在得知自己有个叫萩原研二的弟弟的时候,趁着自己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淡忘的时候,记下了他死亡的大概时间。
22岁,11月7日。
他现在毫无思路,除了一个具体的时间,发生地点在哪他也全然不知,还有犯人是谁?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些通通都是一片空白。更何况即使是这一次救下来了,那么下一次呢?他能每次都救得下来吗?
现在他的心情是极为慌乱的,焦躁不安的心态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沉下心来思考,这是哪怕在组织里遇到过再危险的任务时都没有这般情绪,就像是个无头苍蝇一般只能对着一切的未知去企图撞上那生的可能性。
尤其是想到当年自己在知道是穿越到了这个柯学世界之后,一度想在纸上记录下当时还记得的所有剧情,却怎么也写不出来字迹的绝望,想说出一切却是被扼住了喉咙一般无法开口的无力。
想到这些事情,心底的焦躁就又深了几分,手掌撑在榻榻米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待到冷静下来之后思考如今的情况,boss把琴酒从霓虹调走,对他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的是他可以在主导行动方面有更大的自主权,坏的是他的任务量可以说是增加了不少,但是他不可能所有的任务都推给其他人,但是在这个研二的关键时间点,他不敢想自己会不会因为组织任务的原因而导致最后可能发生的悲剧。
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是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去救研二的,那样只会给研二带来麻烦,包括自己的身份问题。
但那是他的弟弟,他不想要在新闻报纸上看到他的讣告。
他仰面坐在榻榻米上,手掌紧紧攥起变成拳头。
黑暗中,牙齿紧紧咬在一起,他偏头紧紧的盯着那个依旧亮着光的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