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奴良滑瓢的刀正朝着茨木砍去,他闪避之时,猝不及防地看见夏悠从门里跑出来,顿时惊怒交加地大声道:“进去!”
他的脸上沾染了一片血迹,似是之前不慎被奴良滑瓢的刀擦伤了。
奴良滑瓢抓住他慌乱紧张的错愕一瞬间,立刻眼中冷色一闪,持刀大力地挥下去,誓要将他砍成两半。
怎料这一瞬间,那眼熟的少女像是道光一眼飞速地扑了过来。
瞥见她的脸,奴良滑瓢瞳孔微微一缩,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攻势,然而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刻,他想也没想,没有丝毫犹豫地松手将刀扔了出去。
沾着鲜血的刀落在雪地上,压出一个深深的印痕,血色与白雪混在一起,开出朵朵妖艳的红花。
见到这一幕,夏悠顿时吃惊地看向他。
她没有想到奴良滑瓢竟然会松手把刀扔了。
思绪回到现实,随着身体的惯性,夏悠朝着奴良滑瓢冲去,两人一同重重地跌在了雪地里。
“夏悠!”
看到她离自己的仇敌如此之近,茨木大惊失色,这一刻连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被夏悠压在身下的奴良滑瓢也满眼讶异地看着她,“你……”
虽然痛恨奴良组的妖怪,但他没想过要杀夏悠这样的人类少女。
不料下一刻,那少女抿了抿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脸上突然被贴上一道符咒,奴良滑瓢的身体立刻不得动弹,感受到那再熟悉不过的力量气息,他的心里瞬间涌上一种不妙的预感。
此时,夏悠方才大大地松了口气,从他的身上爬起来,然后吃力地把奴良滑瓢扶起来,用手卡住了他的脖子。
“大将!”那只还活着的鸩鸟见到这一幕,肝胆欲裂。
“都不准动!”夏悠沉声怒喝,视线猛然瞪向他。
奴良组的妖怪在这一刻,瞬间全都停止了攻击的姿势。
她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挑眉道:“现在,你们这些妖怪,全都给我退到五十米开外去,否则你们的大将小命不保!”
“……”
“都退下!”鸩鸟虽然不甘心,却还是不得不下令让其他妖怪撤退。
“哎,等等,你也给我留下来,没错,就是说你呢。”夏悠指了指那只抱着哥哥尸体的鸩鸟,勾勾手指招呼他也过来。
对方抿了抿唇,一脸生死看破,悲愤欲绝地留了下来。
“你……”奴良滑瓢的俊脸瞬间黑了下来,他咬牙切齿地道,“卑鄙无耻,阴险狡诈!早知如此,刚刚我就不该手下留情!”
“……我卑鄙无耻?”夏悠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明明是你蠢!”
她这么一下子冲出来打他个措手不及,明明既勇敢又机智好不好?
说完,她还抬手拍了拍奴良滑瓢神情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