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去年,因为她和自己的妈妈,江雪荷度过了一个很难熬、很难熬的新年。
院子很大,江雪荷说,她的视线透过大门,似乎望进了房子里面。很适合养花养草,很透亮,当时盖房的时候,就想着既然有条件,一定要大院子,城市里面的鸟笼太逼仄了,憋得慌。
雪荷白寄凊刚一开口,江雪荷就已经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了,平静地答道:我真的不后悔,如果这就是成长独立的代价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雪荷,我是想说,白寄凊说,我感觉你和你爸妈真的有点像,都好像在等着对方说话。来都来了,为什么不敲敲门,见一面,有了你的决心在前,你们一定能更开诚布公地谈一谈的。
彼此都没有犯下弥天大错,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白寄凊想自己给了江雪荷关于爱情的勇气,她也希望再给江雪荷一份关于亲情的勇气。
独立是很大的一步,剩下还有一步,你只有走了,才知道等待你的是你预想已久的消极结局,还是一个豁然开朗的全新故事。
无论是成是败,她知道江雪荷都能接受,并且,她将和江雪荷一起面对。
不管怎么样。白寄凊说,我都陪着你。
江雪荷望了她很久,忽然笑了,白寄凊的勇气和乐观似乎无穷无尽,也将她感染的忍不住微笑。她上前一步,毫不犹豫地按响了门铃,很快,脚步声响起,谁啊?里面有人问,妈妈打开了门,见到是她,目瞪口呆,动弹不得,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似的,大喊了一声:小荷!
妈妈眼泪一下涌了出来,紧紧地抱住了她,江雪荷爸爸听到动静,赶紧冲了出来,见到是江雪荷,他浑身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才好了,不断地抹着自己的脸。
妈,江雪荷低声说,爸。她们家是个从不说爱,从不拥抱的家庭的。
妈妈这才如梦方醒地松开了她,和爸爸一叠声的,说让她进屋里,问她怎么才回来,一声声的,说得江雪荷胸腔酸痛。
她伸出手,把白寄凊拉了过来:爸,妈,这是我的恋人,白寄凊。
白寄凊微笑着说道:叔叔阿姨好。她看得出,在江雪荷的介绍一出口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身体一下紧绷了起来,话也说不出了,目光也不知道往哪看才好。显然是既想和女儿说话,想把女儿拉进屋里,又还是不能接受她这个女儿的女性恋人存在,迫切地想要摆脱这种窘境,但是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不让江雪荷生气。
显然,江雪荷那天的话,让他们多了太多的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