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的权利4(1 / 2)

这是长达十个月的血战。

自从与奥瑞厄斯科治文明展开交锋之后,阿斯塔特战士们便陷入了伟大远征中前所未有、最为严峻且险恶连连的战争漩涡之中。这些战斗犹如狂风骤雨般猛烈,让许多英勇战士的身心饱受摧残,如今荷鲁斯之子军中已经没有新兵,每个刚获得晋升的阿斯塔特学徒,在这十个月的时间里无不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他们要么蜕变成骁勇的老兵,要么就永远沉睡在无情的战场上。

繁忙且紧张的军务是一份沉重的负担,它们压得你喘不过气来,疲惫与困顿如影随形的跟随你,尽管奥瑞厄斯战士的单兵能力无法比拟阿斯塔特,但他们的数量众多,竟达百万之巨,而且这些奥瑞厄斯人个个英勇无畏,他们信念坚定,荣誉感强烈,意志上丝毫不逊色于阿斯塔特战士,作为此战的指挥官,你不得不投入全部的精力和智慧,才能够在这场战争中取得上风,终于在今天,奥瑞厄斯的武装力量基本被清除,你预计不出半个月的时间,这颗星球就将彻底被战帅的大军征服。

“大人,佩卓尼拉·维瓦再次发送通讯,请求与您进行访谈。”侍从的声音传进你的耳朵,你听到内容后忍不住冷下脸。

你记得这个人,她是战帅的记述者,这些日子已经给你发送了无数这样的通讯,称她自己想要知道军团的历史,尤其是关于战帅的事迹,她让你为她安排一场与阿斯塔特战士们的面谈,对方那贵族般高高在上的语气,以及在战争期间意图打扰阿斯塔特战士们的行径让你怒不可遏,你当即严厉拒绝她的请求,然而她并未死心。

“拒绝她。”你命令侍从,纵使战况缓和你也不愿意浪费时间对一个记述者大侃军团历史,至于那些关于战帅的事迹你更无意向任何人透露,因为你不知道这些军团的荣誉和骄傲在记述者的笔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侍从应声后开始回复讯息,门口传来敲门声,你说了声请进,推开门的是驻守门前的守卫,他向你敬了一个天鹰礼,然后道:

“梅萨蒂·欧丽顿求见。”

“让她回去。”

“对方称她有洛肯连长的引见手信。”

你不得不深呼吸一口来安抚自己焦躁的心情,又是洛肯的引见,显然洛肯已经和这位记述者成了亲密的挚友,你想洛肯如果不和这些记述者走得太近,那么他在军团里的声誉还能好些。

“让她进来吧。”你叹息。

“大人。”在守卫退出房间后,梅萨蒂走了进来,她看到你的现如今的模样有些惊讶。

“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憔悴吧。”你不以为意并让她坐下。

“您看上去很久没有休息过。”

“是啊,十个月。”

“您是说您十个月没有休息过?”她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是啊,超人的身体很神奇吧,把这点记下吧,也许对你们记述者而言很有价值。”你咯咯笑,有点调皮,你突然开始想念托迦顿,这个喜欢逗乐的家伙在你身边的话会很轻松。

“我会记下的。”梅萨蒂有些一本正经,“我听洛肯连长说战争快结束了才敢来打扰,如果您需要休息的话我现在就走。”

“没关系,我都已经让你进来了,洛肯什么事都告诉你对吗?”你无奈,“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我还是来给卡尔卡斯传信的。”梅萨蒂递出一张纸条,“因为他现在已经不能步入阿斯塔特的区域。”

“你很喜欢给别人传信?”

“呃,不,因为卡尔卡斯是我的朋友。”

“那么卡尔卡斯很幸运。”

你接过那张纸条。

致y/n女士:

我在这里请求你的谅解和友爱,以帝皇之博爱,我请求我的权利能在这艘船上得到尊重,不要再逼迫我放弃,也请别再否定那些秉持异议者,请别再把他们当成异端。

你几乎得了一种看见‘异端’两个字就会心灵颤抖的病,你放下纸条思考片刻后道:“或许我该见见这位卡尔卡斯。”

“我该见见这位自称揭露真相,正义直言的诗人。”你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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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披着兜帽长袍,打扮的低调平凡迈入凡人的生活区,尽管如此,凡人们还是能很轻易的辨认出你的不同寻常,作为帝皇特殊的造物,你宛如女性阿斯塔特,或原体中更柔弱的一位,凡人们躲避着你,不敢出现在你的眼前。

和井然有序的阿斯塔特宿舍区相比,这里显得格外吵闹,在目光所能触及的每一面墙上都被记述者涂满了大片的涂鸦,有些低俗的不堪入目,也有些精细的堪称艺术品,除此之外你还注意到在一些隐蔽的地方刻着几个奇怪的符号,你立刻就辨认出这是洛嘉所写的圣言录的标志,有宗教在这里秘密的传播,你蹙起眉,在帝皇揭示帝国真理之后,你不明白为何还有人投入宗教的怀抱。

在梅萨蒂的指引下,你们很快就到了卡尔卡斯的住处,梅萨蒂想要敲门,你制止了,你将门猝不及防的闯开,正坐在房间里打印传单的卡尔卡斯吓了一跳,直到他认出是你和梅萨蒂后,他才冷静了些。

卡尔卡斯的房间弥漫着浓重的油墨气息,令人几欲窒息,那台老旧简陋的打印机正不知疲倦的运行,疯狂赶制着最新一批我们唯有真相的传单,地板上满是乱七八糟的纸张和他最近新写的诗篇,显然在你为奥瑞厄斯的战事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这个卡尔卡斯仍胆大妄为的在船上派送传单,你倍感恼火。

“你好啊,卡尔卡斯。”你冷笑,“为了更好的倾听你的诉求,我来了。”你走进房间,踩踏着卡尔卡斯那些流落一地的诗,走到打印机前将它关闭。

“我以为我对你的友善已经到了极致,我派人暗中保护你,免得你受害,而你仍在做传播谣言的事,我是不是该让这些保镖变成狱卒将你监禁起来才算好?”

卡尔卡斯是个高壮肥胖的诗人,和他那些尖酸刻薄的诗词不同,他的面相圆润宽和,在刚见到你时他惊恐至极,但现在他再次回归镇定,你看得出他内心有一股极强大的力量在支撑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