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默默叹了口气,专心致志吃起早饭,一个早上都没敢再讲话。
试探的结果自然是毫无信任。
名喜多的小心提防算是意料之中,但能看到那个女人话都少了大半的心虚模样也算不亏。禅院直哉多少也感觉到了一丝畅快。坏事干得多了就得有被报复的自觉,这一点禅院直哉可是相当理解——他的术式也是极其适合速攻与偷袭的类型,久而久之便养成了出招前先想好被反击该如何应对的习惯。
都是一样的道理:面对敌人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是啊, 敌人,禅院直哉选择了这个字眼。
结了婚的下属曾经在闲谈时戏称婚姻是场战争,话虽如此但男人们大多只是为了炫耀他们的妻子对自己是如何如何在意;如今的情况则完全不同——一方侵入了另一方的生活, 光明正大地占据了宅邸以及正室的位置;既有术式能轻而易举掌控他的身体和感知,又筹谋着计划或迟或早将影响禅院家的未来。
像俘虏一般受制于人——确实是比作侵略也不为过的战争。
幸好和诅咒师的交易为郁郁寡欢的生活带来了一丝希望:有朝一日, 他迟早会把名喜多那个胆敢算计他人生的女人彻底击溃踩在脚下。
……只是现在空有六百万元的咒具在手却派不上用场, 不免叫人再度心生郁结。
禅院直哉端详着躺在手心的小小旧锁:据称是需要以本人的意愿为前提才能发挥作用,但并不排斥欺骗与威胁的手段。看来和名喜多当初的红绳一样是件玩弄人心与信任的咒具……但那女人现在可不像当初一无所知的自己一般好糊弄。
“好糊弄”——这可是禅院直哉难得诚恳的自我反省。
想用同样的手段实行报复, 他不得不认认真真地思索起名喜多当初是怎么骗到的他:披着第一层伪装的上川小姐会邀请他见面和约会, 清澈的眼睛里总是直白地透露出期待与仰慕;披着第二层伪装的上川又总是跟在他身边, 偶尔的低声下气既委屈又热情,求他不要生气还求他回心转意;即使现在也是如此, 名喜多依然乐此不疲地玩着衷情与宠爱的游戏——嘴上说着喜欢,装得也挺像那么回事。
那么, 他也至少得伪装到这种程度才行。
那天之后没过几日,禅院直哉向你打听起上川家的咒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