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星赤红似火烛般的目光看向朝露,“什么人?”
将军府内。
寒鸦、景元、镜流与腾骁四人齐聚。
梦占的判官寒鸦抵颚,细眉连成一线,“你说的不无道理,即便是迄今为止都没有过先例,但这女孩儿做过的事情足以证明她天赋异禀。我曾经在因果殿之中翻阅她的生平记录,平平无奇,毫无疑点。”
在寒鸦平淡的叙述语气中,一连串话语从她的口中倾吐而出,“假如不是有外界力量的帮助,她不可能在数次的灾难中存活下来。”
镜流闭口不言,眉头紧蹙,因为景元的假设实在是太大胆了。
尽管尚未证实过有人能走上多个命途,但命途行者的名额本身就弥足珍贵,怎么会苛求第二位神明的注视。
“既然现有的猜测都无法对上,那不如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想。”景元的白发飘动,遮住他的右眼,青年的脸上保持一贯温和的笑意,看起来人畜无害。
紫发紫眼的将军垂眼,“但这是无法辩真,也难以证伪的假说。你曾经在朝露的附近见到过常乐天君的面具,而镜流所见是走上丰饶命途的朝露。”
腾骁的手指摁在平面的投影屏上,“但根据照片来看,她所呈现出的力量更像是……毁灭星神。”
镜流若有所思,“……烬灭祸祖。”
联系完雪衣的寒鸦抬起阴沉的眼眸,“所以,你们要拿这个姑娘怎么办?”
景元:“既然太卜曾经占事,朝露对仙舟并未威胁,以我之拙见……”
寒鸦静静地盯着景元,青年的侃侃而谈被她霎时间打断,“你不过是和她青梅竹马吧。不必掩饰,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来你们之间的关系匪浅。”
在因果殿阅读诸多生死、无数仙人的人生经历的寒鸦早就看出了景元的心思,“你的胆子很大。”
由于寒鸦的冷淡,她的每句话都像是在平淡的叙述,针对情感又像是一根笔直的针插进跳动的心脉,一针见血。
“她是我的弟子。”镜流似血的红瞳紧紧盯着腾骁,“我会站在朝露这边。”
似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寒鸦、景元、镜流的目光接连投向腾骁,似是在等待他说出最后的判决。
被盯着的腾骁:……
视线就像是三门直挺挺的朱明火炮抵住了他的脑门,黑洞洞的枪口正在逼迫他做出答案。
怎么,你们三个人其实是说好了来为难我的?
他是靠赫赫战功与支持的人声登上将军之位的——六艘仙舟的将军大多如此。
但他登位数百年,早就习惯了如何处理内部的事务。
“何必把未满两百岁的女孩想成假想敌。”腾骁押在屏幕上的手褪去,“若能为仙舟所用,那就是多了一名强力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