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喇常在只得凄凄惨惨地再次为自己分辩:“不,不是这样的,那日贵妃娘娘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您说过,若是奴婢,奴婢能生个阿哥,您便愿意……”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佟贵妃冷言打断,“纳喇常在是犯了癔症,还是脑子里糊涂,听不明白好赖话?”
“本宫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了?”
“那日,你来求着本宫抚养你腹中皇嗣,本宫只道一切听从皇上和两位老祖宗做主,之后你又说了好一番恳求的话,本宫概不答应。只临走前,想着你怀有皇嗣,担心你忧思忧虑,扰了安胎,这才多嘴一句,让你别东想西想,好好照顾自己,说不得能跟通贵人一样,有诞育阿哥的福气。”
“怎地到了你的嘴里,黑白对错就全都颠倒了呢?”
佟贵妃骂完纳喇常在,转过身来,表情郑重地对着皇上服了服身子,“万岁爷,臣妾方才所说,天地可鉴,除臣妾身边的宫人外,纳喇常在身边的宫人也是全都听见了的。”
“听闻他们现在在慎刑司里遭受拷问,万岁爷若是不信,可派梁公公去问上一句,可如臣妾方才所言?”
她说得斩钉截铁,语气十分坚决,由不得旁人不信。
皇上鹰隼般锐利的视线在她身上梭巡了一圈,未置可否,只点了点皇后手下的椅子,声音清冷地道了一声:“坐下吧。”
言下之意,此事便这么过去了。
皇上看向纳喇常在的眼神里不自觉染上几分不悦与嫌恶,嗓音里裹挟着霜寒之气,表情冷冷地问道:“还有呢?”
纳喇常在眸光闪烁,心中阵阵发虚,一时竟也不敢再开口。
只一只手无意识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瞳仁空洞,神情凄惨。
在场却无一人怜悯于她。
各个都将眼神从她身上移开,与左右不知在耳语些什么。
叶芳愉坐在高高的台阶之上,皇上身侧,看见底下的妃嫔吃瓜吃得起劲,心中不免有些艳羡,她也想听八卦啊……
大约是她羡慕的眼神太过露骨,皇上忽然猝不及防朝她看了过来,眉宇微蹙,嗓音柔和地问她:“可是担心保清他们了?”
叶芳愉倏地回过神来,连连摇头,“没有,臣妾只是在想些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皇上追问。
叶芳愉拧着手帕,唇角的笑容温和又羞涩,衬得她精致的眉眼潋滟生姿,极为好看。
“臣妾只是在想,纳喇常在腹中的胎儿到底是怎么没的。”
皇上伸手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等下太医们过来,大约就有结果了,你身子不好,便少操心这些琐碎的小事。”
“晚些等事情了结,回去翊坤宫后,记得让人用柚子叶烧水,去去身上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