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是有意误会您的。”
“您想,御花园里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说不得就有人看见过当时的情景,那宫女的证词根本经不起任何推敲,我家娘娘又如何敢拿来构陷于您呢?”
她说得其实没错。
有理有据。
并且从叶芳愉进殿到现在,也只听佟贵妃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事出之时,御花园里头只有靖姐姐跟前的宫女玉莹在……”
若要深思,她这话其实也只攀扯到了玉莹身上,而非叶芳愉。
叶芳愉看了看皇上,须臾,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旋即弯腰把福嬷嬷从地上扶了起来,笑盈盈道:“佟妹妹的性子如何,本宫最是知晓了。既然此事已经说开,都是由那宫女胡乱攀咬而起,那么本宫自然也不会怪罪到妹妹的头上去。”
说完以后,她面带关心地看向佟贵妃,“妹妹方才蹲了那么久,身子可还承受得住?”
“也怪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倒叫妹妹无端受累了。”
佟贵妃捏着手帕,神情僵硬地摇了摇头,低声回:“是妹妹误会姐姐在先,姐姐生气也是应当的。”
叶芳愉:“……”
就很无奈。
她都已经把梯子递得这么明显了,佟贵妃却是不肯顺着梯子下来。
福嬷嬷看出她表情有异,连忙开口:“老奴入宫虽不足两月,但也听闻过靖贵妃宽厚待下的名声,想来是我家娘娘误会了。”
叶芳愉端着客气有礼的微笑,朝她一点头,没有说话。
今日虽然不能叫佟贵妃受罚,但她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知道了佟贵妃身边有个福嬷嬷这样的“高人”出谋划策,以后便需多防范着些了。
那边皇上也已经看明白了。
他负手走回到上首位置坐好,沉吟地说道:“既然今日之事,都是由那宫女引起,便,拖下去杖毙了吧。”
他语气轻描淡写,又对梁九功道:“查一查那宫女是哪家出身的,家里可还有人在内务府做事,若有的话,一并打发了出去。”
他这话提醒了叶芳愉,叶芳愉连忙上前开口,“回皇上,那宫女出身乌雅一族,与臣妾身边的宫女玉莹为堂姐妹的关系,她虽犯错,但……却也不至于连累乌雅一族的其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