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请安过程中,几乎可以说得上是面色如墨,黑沉似铁。
反观皇后娘娘,却是少见的心情愉悦,神采飞扬。
同几个新人说话时都是和声细气的,还给她们各自准备了一副成色极好的翠玉镯子。
把宜嫔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她入宫时间晚,不知道这两位之间的恩怨,但她比敬嫔有眼力见,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
于是很快回过神来,抿着殷红的唇。瓣,把注意力都投放在了手边的杯子上,仔细研究上头的花纹。
另一边,钮祜禄皇后借着三个新人阴阳完佟贵妃,扭头看见笑眯眯坐在原位上喝茶的叶芳愉时,心情倏地晴转多云。
但思及自己刚入宫时,也算受过这位的照拂,并且她还是皇上明晃晃要护着的人,大庭广众之下,她实在不好给这位脸色看。
……强颜欢笑又做不到。
干脆只能以冷淡地表情无视之。
叶芳愉:“……”
她表情微妙地收回了视线。
确认了,以后坤宁宫这位也是敌人。
从坤宁宫出来,叶芳愉头也不回地上了自己的轿辇。
一路沉思。
紫鹃以为她是在因为皇后的态度而生闷气,思索了片刻,犹豫地说道:“娘娘莫要生气了。”
叶芳愉倏然回过神来,“嗯?你说什么?”
紫鹃再次说道:“奴婢说,娘娘可莫要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才不值当呢。”
叶芳愉莞尔笑了笑,周身气息依旧温润如水,“我知道,我才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呢。”
紫鹃点了点头,心下悄悄松出一口气,“娘娘不气就好。”
“那娘娘能与老奴几个说说,方才是在思量什么吗?”这时候,随伺在御辇另一旁的杜嬷嬷也开口了,显然留意了叶芳愉许久。
叶芳愉沉吟着:“还有几日,便是保清的生辰了。”
紫鹃不解,“娘娘是在忧愁生辰宴的事?”
叶芳愉点头又摇头,“生辰宴没有什么好忧愁的,照着往年办就可以了,我刚刚是在愁,等过完五岁的生辰,他不用去武英殿上课了,到时候无所事事,紫禁城岂不是要被他给拆了?”
紫鹃和杜嬷嬷隔着轿辇对视了一眼,“噗哧”一声纷纷笑了出来。
杜嬷嬷无奈道:“娘娘总该相信大阿哥才是。”
叶芳愉沉着脸,表情严肃且认真,“我信的,一直都很相信他的破坏力。”
她干脆朝着杜嬷嬷的方向趴了过去,“你还记得,去年有一场生辰宴,他带头玩蛋糕上面的奶油,叫胡永安他们几个收拾侧殿,收拾了整整两日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