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而且大风风很快的,‘呼’一下就没有了,哥哥你确定能被装进杯子里面吗?”
竟是开始质疑起了纸杯的重要性来。
小娃娃举着几张油纸,目光呆滞,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击一般。
叶芳愉连忙趁着小娃娃还没回过神来,三两步溜出了梢间,“额娘想起来了,还有事要去一趟御膳房呢,你们先玩着啊……”
话音未落,人已经出了正殿,手忙脚乱地提着裙摆,身影很快消失在延禧宫的大门不见。
没有发现,她走后,西侧殿有一扇窗被悄悄放了下来。
郭络罗贵人侧身重新坐好,同旁边的两个宫女叹气,“惠妃娘娘真的好生忙碌。”
而且惠妃娘娘本人,同她以前幻想出来的形象,也太不一样了。
雪青是自她承宠后,便一直跟在她身边伺候的宫女,私交甚笃,她都不用如何言明,雪青就已经知晓了她话下的意思,是以听见她的话后,只是沉默地帮她掖了掖膝上盖着的薄毯,没有开口。
另外一个宫女雪茹则是她来到延禧宫后,从内务府送来的宫人里挑选的,同她算不上熟悉,为着能够讨好她,常做出活泼的样子。
见雪青不答话,她紧忙开口:“惠妃娘娘现在统领后宫,忙碌一点也是自然的。”
她手脚麻利地往杯子里续上了热水,继而又道:“不过贵人您也不要着急,您才入宫不久呢,您想啊,惠妃娘娘不也是入宫将近十年,才熬出了头么。”
说着,视线往下移,落到了郭络贵人的小腹处,“所以,贵人您的当务之急,应当是……”
话还没说完,后背被雪青重重拍了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呢!”
郭络罗贵人也有些不满,“我哪里是羡慕嫉妒惠妃娘娘了?我只是觉得她身子虚弱,每日还要早出晚归,有些心疼而已,怎么落在你眼中,就我好像是在拈酸吃醋一样?”
雪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噗通”一声跪了下了,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声音哀切地求饶,“贵人,奴婢错了,都是奴婢的错。”
“你错在何处?”郭络罗贵人斜倚在靠枕上,表情埋怨地看着她。
雪茹支吾了一会儿,“错在不该揣摩贵人的心思……”
郭络罗氏气呼呼地移开了视线,不想看她。
雪青也无语了一瞬,须臾才开口,“你同我一起伺候贵人,若是不花心思揣摩贵人的喜好,难不成还得贵人一点一滴地把自己的生活习性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