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温言解释了一番。
听说是与承乾宫那个佟妃娘娘有关,小娃娃霎时间没了兴趣,爬回罗圈椅上坐好,无聊地晃荡着小脚丫,盯着地面发呆。
屋内佛香袅袅,静谧且舒适,老祖宗说话的语速不疾不徐,听着很是令人安心:“你如今贵为三妃之首,却连个佟妃都压不下去,长此以往下去,今后你要如何服众?”
叶芳愉心间霎时一动。
老祖宗这话里的暗示意味过于浓厚。
她如何听不明白?
沉吟了片刻,低声道:“臣妾明白了。”
看她脸上蹙着眉,严肃的神情不似作伪,老祖宗满意地点了点头。
又看了几眼罗圈椅上的小娃娃,冷淡的眉眼倏地染上几分温情。
也有几分愧疚。
——保清自出生后便被抱到了宫外,不能时时承欢于他额娘膝下,明知是为着他好,老祖宗心中到底是愧疚多于怜惜。
然眼下又是继后即将上位的多事之秋,为巩固保成的储君之位,她与皇帝暗暗商议了一些事情,想把惠妃推到明面上,将延禧宫与太子绑在一起。
但这对于小保清来说,未免太过于不公平。
为着江山社稷,便也只能从旁的方面进行弥补了。
想起日前皇帝提议的贵妃之位……
太皇太后定了定神,谆谆又道:“至于弹劾一事,哀家已经听苏麻说了。”
“你待太子如何,哀家自然也知晓。此事你不必紧张,也不必多思,后宫的事,还轮不到他们说了算。不想着匡扶社稷,为皇帝分忧,反而整日里盯着皇帝的后宫,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太皇太后哼了一声,语气十分冷冽。
“你只管操持后宫,以前是如何对待太子的,今后便也如何相待。莫要因为旁人的只言片语,叫保清与保成生分了去,可能做到?”
叶芳愉迅速回答:“臣妾谨遵老祖宗懿旨。”
太皇太后看她一眼,冷峻的神情缓了缓。
没有再说什么。
转向罗圈椅上的小娃娃,倏然又换了一副口吻,眼底写满和善,“保清可是有话要与乌库玛嬷讲?”
小娃娃一听终于轮到自己,小表情很是惊喜。
他挺了挺胸脯,奶里奶气地“嗯”了一声,“有话要说的,有好多好多的话想与乌库玛嬷说。”
说完,腾腾从椅子上爬下来,跑到太皇太后的跟前,膝盖一弯,就跪坐在了脚踏板上,把圆圆的脑袋放在老祖宗的膝头,下巴抵着,软乎乎地开口,“景山好大好大呀,我骑着小马跑了好久,都没有跑完一圈呢,乌库玛嬷以前有没有去过景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