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经过大门禁闭的永寿宫时,沉默片刻,还是隔着大门,遥遥朝永寿宫里的赫舍里庶妃行了个简单的屈膝礼。
另外一边,延禧宫。
叶芳愉姿态慵懒地趴在窗前,无聊地把玩着一只拨浪鼓。
——这是小娃娃临走之前塞给她的,说这是他还很小很小的时候,特别心爱的玩具之一。
出门这几天,先临时放在额娘这里,额娘若是想他了,可以拿出来转动几下,就当作是他还在额娘的跟前撒娇说话。
而作为交换,他抱走了叶芳愉惯用的那枚睡枕。
叶芳愉又玩了一会儿,神情郁郁地把拨浪鼓放回了桌上。
旋即长叹口气,心里想着不知道小娃娃现在在景山如何了,昨晚可能安然入睡,有没有想她?
还是骑小马采蘑菇捉兔子,与他弟弟玩得乐不思蜀,全然忘记了宫里还有个额娘在等他?
真是儿行千里……
好像没有千里。
估摸着也就十里吧,儿行十里,母也担忧。
紫鹃看出她心情不虞,还以为她是在担忧即将入住西侧殿的那位。
想了想,建议道:“娘娘,不如把纳喇贵人也叫过来吧?”
叶芳愉不解:“叫她来做什么?”
紫鹃:“娘娘……若是有什么不便出口的话,大可吩咐纳喇贵人去……”她没说完,看清叶芳愉倏然冷凝下来的表情后,讷讷住了嘴。
叶芳愉:“你觉得我是在担忧这个?”
紫鹃果断跪下认错,“是奴婢妄加揣摩了。”
叶芳愉没有叫起,任她跪了一会儿,方才缓缓开口,“罚你这个月不许吃肉。”
紫鹃听了,只是哭笑不得,“奴婢又不是大阿哥……”
叶芳愉没答话,表情黯然又缄默,紫鹃好像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
心里不由得暗暗谴责了自己一番,娘娘只是在思念大阿哥,她却竟以为娘娘是那种度量狭小又心思诡谲之人!
她真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一巴掌。
……这可真是无地自容……
紫鹃只觉得自己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个借口,慌慌张张道:“奴婢去外头瞧瞧郭络罗贵人到哪了……”
叶芳愉由着她去了。
本以为还要再等上一等,谁知紫鹃去得快,回来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