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个礼,应了一声“是”,才转身朝两个小崽子所在的偏殿走去。
回去时,叶芳愉独坐一台轿辇,另一边则是小娃娃和小太子同乘。
他们像是已然遗忘了今天发生的不愉快的事,一上轿,就黏黏糊糊地凑在了一起,小脑袋抵着小脑袋,嘴里叽叽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时不时传出几道清脆的童音笑声。
紫鹃看得很是羡慕,低声同叶芳愉笑道:“得亏咱们阿哥的心性好。”
叶芳愉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
紫鹃又问:“娘娘方才,为何不愿在慈宁宫等着?”
叶芳愉睨她一眼:“你难道没听梁九功是怎么说的?承泽亲王老福晋也入宫来了,她那人最是泼辣,不讲理,又护短,老祖宗一向烦她烦得不行。我是担心,要是等会儿吵闹起来了,保不齐她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给孩子们听见就不好了。”
说着,手指关节在扶手上叩了叩,表情若有所思。
她方才提议先走,其实还带了一点试探意味。
若老祖宗和皇上不肯放人,说明此事还有得掰扯,而若她们能顺利提前从慈宁宫出来,则说明此事在皇上和老祖宗心中已然有了定夺。
换句话说,她试探的,其实是皇上和老祖宗对保清有几分偏袒。
……
一路无言,轿辇很快行至延禧宫。
下了轿,两个小崽子笑眯眯地朝她扑过来,一左一右,用暖暖的掌心包裹住她的小拇指,一边往里走,一边撒娇似的晃啊晃。
晃得叶芳愉几乎绷不住严肃的表情,心里有块什么地方软得一塌糊涂。
少顷,终于忍不住,弯下腰,与两个小崽子对视,“今儿害不害怕?”
两个小崽子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怕!”
“真的?”叶芳愉将信将疑,目光在他们的小肉脸上游弋来游弋去。
最后还是小太子先破了功,垂头丧脑的承认道:“其实是有一点点点点害怕的。”
小娃娃却道:“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
叶芳愉诧异,“不怕?”
“不怕!”小娃娃点了点头,说得掷地有声,“我知道有额娘在,所以我什么都不怕!”
小太子站在旁边,另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衣角,闻言有些羡慕。
下一秒,叶芳愉就朝他看了过来,“那太子殿下,是害怕什么呢?”
小太子沉默片刻,圆脑袋低了下去,连带着声音也有些含糊不清,“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