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反派黑化前 第105节(1 / 2)

回到反派黑化前 画七 2078 字 12个月前

宋昀诃因为这件事已经不满很久了,他难得做了回大闲人,就是啥事也不干,典型的来凑个过场,时不时还要搞出点人人都能看穿的拙劣小事故。

他道:“照我说你就是胡闹,这样的事,本该秦冬霖来操心,你见哪家姑娘是自己将自己嫁出去的?”

“真不知父亲母亲是怎么想着任由你自己瞎来的。”

湫十从妖月手里捞过那张皱巴巴的图纸,眉心几乎纠结地拧成了一团,回得却无比自然:“那不行,我好不容易赶在他前面一回。”

“他还总觉得我不够喜欢他,等两个月后,我要拿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图纸丢到他手里,让他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到底多喜欢他……这两件衣裳,霓裳阁问了,锦绣阁那边呢?你问了吗?”狠话才放出,气势都没出来,她就蔫了下去。

妖月有气无力地回:“问了,差不多的回答,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才能瞒过这两个月吧。”

“我觉得希望不大,你要么还是老老实实坦白吧,这些琐事,交给那些爱操心的礼部官员正正好,皆大欢喜。”这个提议一出,立刻得到了宋昀诃和伍斐的赞同。

湫十倔强地捧着那些图纸,小脸几乎纠成了一团,话语里咬牙垂死挣扎的意味十分明显:“两个月就两个月,你们忙你们手里的,我还能撑。”

说完,怕他们不信,还刻意挺直了腰,道:“真的。”

南柚捏了捏湫十的软腮,笑得眼睛弯起来。

一派热闹里,秦冬霖颀长的身子靠在阁楼的墙边,半晌,很轻地笑了一声。

连日来积压在身上,已经绷到极点的沉冷寒霜被一扫而空。

秦冬霖没有再多停留,悄无声息转身,慢悠悠地回了沂园。

转身进屋之前,他还特意抬眼看了眼天上的月,想,他好久没有看到这么顺眼的月亮了。

第98章 表白(结局下)

第二日,流岐山的氛围终于恢复正常。

其中感受最为明显的莫过于长廷和婆娑,这两个人,一个负责流岐山的政务,一个负责中州之事,说是秦冬霖的左膀右臂也不为过,这段时日,他们面对着挑剔得无以复加的秦冬霖,日日苦不堪言,脑子里的那根弦时时刻刻不敢松懈。

跟前几日相比,今日坐在主座上的人几乎可以算得上平易近人,书房里,长廷站得笔直,身体绷得极紧,一副全副武装随时准备面对接下来暴风雨的模样,可出人意料的,今日的气氛格外和谐,不仅没有狂风暴雨,甚至还迎来了久违的春风煦日。

“辛苦了。”秦冬霖搁下手中的笔,将桌面的竹简卷起,破天荒地问:“这段时间,主次狱合并,要处理的事不少,能忙得过来?”

一瞬间,长廷想凑到窗边看看今天的太阳到底是从哪边升起的。

他们少君,居然有问他忙得忙不过来的时候,前几日,那说的可都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他们站着看门的?”这样听着就令人精神一振的话。

“回少君,忙得过来。”长廷接过他手中的竹简,话才落下,伍斐便摇着扇子走了进来。

“我那新到了两坛上好的酒,花大价钱从昔日中州都城最大的酒肆中买到的,如何?去喝几杯?”伍斐笑得有些倔强,这话一说出口,甚至担心自己会被直接扫地出门。

长廷嘴角扯了一下,觉得伍斐这个负责刺探敌情的人是真有点可怜。

伍斐手腕上的牵牛花颤颤巍巍露出个小脑袋,下一刻就被他不动声色摁了回去,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秦冬霖手下动作微不可见停了一瞬,而后,他揉了下眼尾,将摊开在桌面上的折子合起,出人意料的干脆:“行。去哪喝?”

伍斐万万没想到他会点头,有些迟疑地将目光投到长廷身上,后者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片刻后,沂园的水亭里,帷幔被清晨的风吹得鼓动,轻纱如薄雾般在晨光暖阳中悦然轻舞,湖面上,一尾尾跃动的鱼时不时卯足了劲跳到半空,一个优雅的下潜,又没入粼粼水光中。

亭内,伍斐头一次觉得没话找话是如此痛苦。

“听婆娑说,你最近很忙?”伍斐起身给秦冬霖倒上一杯酒,状似不经意地问。

秦冬霖似笑非笑地点头,话语漫不经心,却句句都似有深意:“忙,但没你忙。”

伍斐将酒盏推到他跟前,笑了一下:“别拿你个大忙人跟我这大闲人比,我有什么可忙的。”

秦冬霖笑而不语,转着手中的酒盏,半晌,一饮而尽,紧接着,目光落到伍斐脸上。

四目相视,足足半刻钟,伍斐脸越笑越僵,最后撑不住坐回了石椅上,用宽大的衣袖遮了遮脸,想,这可真是要命。

“遮什么。”秦冬霖不轻不重地将手中的白玉酒盏放到桌面上,珰的一声响,像敲在人心上的某种节奏。

伍斐突然生出一种他在审犯人的感觉。

而他,就是那个自己送上门让人逮的犯人。

果不其然——

秦冬霖长长的指节在桌边敲了两下,不轻不重,落在伍斐耳里,却分明带着某种威胁般的意味。

“伍斐。”他抬眼,只说了一句话:“你我生来相识,如今已过三万载。”

身为中州君主,流岐山少君,秦冬霖审人,从来只是他想与不想。

一击毙命,伍斐脸上的笑彻底凝滞。

半晌,他摇头晃脑地抿了一口酒,摆着扇子道:“知道瞒不过你,但这事我真不能说,你要想知道,自己去问湫十。”

秦冬霖眼睫微微往下落,他身体朝前倾,不疾不徐地为伍斐满上了酒。

换在从前,秦冬霖屈尊纡贵给他倒酒,伍斐尚还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氛围里。

实在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这还真是,难得。”伍斐笑得比哭还难看,满脸痛苦,他道:“我说你们两个,隔空打什么哑谜,非得让我们这些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说吧。”清风正缓,晨阳如碎金,秦冬霖声音难得和缓。

伍斐吸了一口气:“这事,你自己应当也能猜到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