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这样的东西受不了冷热。现在大冬天的外面冷,书斋里却又因为有为数不少的学子而很是暖和,一冷一热琉璃这样的东西也就受不了。
赵钰闻言也连忙叮嘱道:“是了, 我险些把这个给忘了。马上就是会试, 可别因为这个耽搁他们的前程,回去后先把大来书斋的那几块儿窗子给装上。”
贾琏“诶”了一声应下, 也知道这是要紧事。那些读书人十年寒窗苦读就为了金榜题名, 甭管有没有真本事,要真在大来书斋出了事恐怕不好善了。到时候皇帝表兄少不得多加安抚, 反而更费心思。
赵钰也放下心,眼带笑意的看着柳安。
贾琏感觉有些微妙, 但也不敢深想, 只是接着赵钰方才的话道:“陛下, 如今戎狄形势并不如以往严峻, 军中现有的怕是就够用了。”
倒不是他怕花银子, 觉得这些东西打水漂,而是觉得陛下未免太过信任建威将军了。李将军虽说昔日与苏家乃是故交,但人走茶凉这句古话却并非白说的。
若李将军真有异心,这些千里眼恐怕就成了对付他们自己的东西。
话刚出口,他才想起柳表兄也是西北军出身,还是李将军带出来的,不由得讪讪一笑。柳安并未介意,只是看了眼贾琏道:“用人不疑,况且西北军的粮饷是朝廷发的,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有异心。”
那些士卒大多目不识丁,要论对朝廷有多忠心耿耿才是说笑话,他们是不是自愿投军的还有两说。但在西北久了,亲眼见到那些戎狄人的残忍行径,就是为了家中的父母妻儿也必要挡住戎狄南下的铁骑。
至于要反叛就更可笑了,陛下登基后天下太平民心汇聚,纵然有些波折也并未动摇根基。若李将军敢造反,天下百姓就饶不了他,更别提李家的大多亲眷都还在京城。
赵钰见状给柳安倒上一杯茶,笑着奉上道:“景明当初把西北军摸得熟透,现在还有不少好友联络,自是无妨的。况且戎狄不可不防,总不能为了尚未发生的事就防人,免得让人寒心。”
贾琏忙拱手道:“多谢二位兄长,贾琏受教了。”
赵钰正色道:“那你便快去吧。至于这些玻璃球一类的,你请师傅们做些十二生肖、十二花神、春夏秋冬、梅兰竹菊等样式刻在玻璃球中,每样只要三套。你以隆记商行的名义开设玻璃珠宝斋,自己看着办就好。”
“臣明白。”贾琏说着便要领命离去,赵钰忽然又想到什么,说道:“万事与弟妹商量,莫要一人做主。”
贾琏忙应下,见赵钰没别的事吩咐了才走。
柳安见他离开,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后道:“说起弟妹,我在外头偶然也听过她的名声。说她行事比人都强,但性子太过刚强不知收敛,不如我抽空与琏二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