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被人孤立的贾元春也松了口气,总算能缓过神来。这几日针对她和陆检校的风言风语可不少,若再这样下去她怕是也忍不住告病。
陆检校还好些,因着手上正管着葭州的事,一时也没人想把她打下台。自己管着羊毛司,恐怕不少大人们都觉得谁都行,说不得还想把她拉下马。
赵钰面色平静的看着下方大臣们激动热切的神情,内心却有些心疼自己的银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是一场无人能戳破的骗局,也无人清楚那些全是用真金白银换来的。
不过这些稻米棉花最后还是用在百姓身上,勉强让赵钰有些安慰。
众人再度恭贺过后便渐渐平静下来。若单论阴阳不和,自然如政治未协一般只是套话。可陛下在罪己诏中着意提出君臣阴阳不合,对他们明显也是有些不满的。
自古以来,君为阳,臣为阴。阴阳不和自然并非陛下有错,而是指臣子僭越礼制、玩忽职守、上下勾结等。
只是不知陛下这所谓的“阴阳不和”指的是谁了。
谢宁面不改色的站在前列,只当不曾察觉身后催促的目光。见四位阁臣都不曾说话,便有忍不住的人跳出来。
赵钰看过去,只见那人二话不说便下拜道:“臣有要事启奏。”
“讲。”
赵钰微微眯了下眼,发现并未有什么印象,不免看向一旁的刘康。刘康随即低声附耳道:“这是都察院的萧御史,前些日子才巡查回来。”
“臣弹劾内务府司丞贾元春,户部检校陆颐,以女子之身入朝,扰乱朝纲以至延误政事。”
萧御史梗着脖子弹劾,不少相熟的人都默默挪开视线装作不认识他。上一个在大殿上和陛下这么说的已经告老还乡了,还有个梅翰林因为狎妓被按律处置丢尽了脸面。
听说那梅翰林的儿子原都要与薛家二房的姑娘定亲了,因为这事也都黄了。
萧御史倒也有一二好友相劝,只是他自视甚高惯了,自然不听劝。再说,先前不敢说,现在趁着雪灾把人赶出朝堂还是极有机会的。
赵钰神情不变,沉声道:“不知萧御史此言何解?”
萧御史面带得色道:“朝中上下均为男子,男女授受不亲,女子本应安守内宅才是。如今公然出现在朝堂上,自然惹得男子心思浮动无心做事。”
赵钰:“...可是有女官蓄意勾引朝臣?”
萧御史道:“御史闻风奏事,臣便大胆直言。内务府纺织司司丞意欲为独子求娶贾司丞,已然闹得沸沸扬扬。两位司丞不和,想必两司亦然无心做事。”
赵钰有些不悦道:“怎么?你是觉得若贾司丞不在内务府事情便可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