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不清楚他心里的想法,待章荣走后颇有些迫不及待道:“玄泽,是内务府薛大人的信,说是商队带着五千只羊、五千头牛从西北回来了。”
赵钰眼前一亮,有些期待道:“可还有...”
柳安笑得也颇为开怀,很是畅快道:“五王子死在边境,正巧戎狄王又病了,现在整个戎狄乱成一锅粥,都在为争储的事闹呢。原以为还有人为五王子来打抱不平,戎狄王一病倒也没人理了。只是咱们特意回礼回得简薄,这会儿也没人来问责,咱们看不了笑话了。”
赵钰心中大悦,上前一把抱住柳安转了一圈。
“这才好。如此一来,戎狄怕是没工夫打搅咱们。先前还时不时担忧戎狄那边出了个众望所归的人物,现下看来也难。”
“正是呢。”柳安很是痛快道:“那五王妃的家世不凡,可不是好相与的。谁知她丈夫没了也无人做主,定要攀咬大王子和三王子。”
“十年之内无忧矣。”赵钰收了收脸上过于放肆的笑意,笑着拉柳安一同坐在龙椅上。
柳安靠在赵钰怀里有些不明所以,只见赵钰拿出他私底下悄悄拟定的殿试题目。柳安略挣扎了下,虽然心中欢喜,但嘴上仍推脱道:“这样的东西臣如何看得?”
“你呀你。”赵钰点了点柳安的额头,“军事机密你看得,与暗探的往来密信你也看得,这会儿怎么不好意思起来了。”
柳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反手搂住赵钰亲了一口道:“不过这么一说嘛。”
说完便坐好,看了赵钰拟定的几道殿试题后颇有些为难指着其中一题道:“陛下,这题怕是有些尖锐,恐怕学子不敢贸然作答。”
先不说如今朝中官员究竟如何,无论贪酷亦或贤良,这都不该是才入朝的贡生们能答得上来的。他们便是心中有想法怕也不敢直言,实在是有些忌讳。
这些贡生若无意外将来都是要入朝的,这会儿就急着给人下马威,怕是要直接把人吓跑。
赵钰摇摇头,叹口气道:“这本也不打算让他们写。殿试共三道,我先前便同礼部说好亲自出题,这会儿却有些犯难,不知该选哪个才好。不如我多选些,到时候延长些时间便可。”
柳安有些无奈的笑道:“陛下这话要是传出去怕是让贡生们激愤了。殿试要面君答题,试题原就要比会试简单些,陛下却想着法为难他们。”
“这不过是为着筛选贤才。”赵钰自知莽撞,便道:“我再不提便是,不如景明为我挑选几道?”
“走到殿试的虽说都能得个进士同进士,可日后还是要下到地方做官。陛下出的这几道有关民生的题便很好。”柳安拿着册子用墨笔划出几道。
“比如陛下所问如何利用慈幼局、福田院,如何为衙门创收,这就很好。既简单又能试出贡生于百姓的态度,若真能答好,可不比那些只想着堆砌辞藻却败絮其内的好多了?”
赵钰听着便也点头应下,按着柳安建议的方向又改动了几道。两人见没什么大问题后便将此压在抽屉底,待殿试前一天拿去刊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