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即日起,左相便回府自醒吧。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府。”曲笙端起一旁泡好的茶水,语气似乎只是在处理一件小事,方才动怒的人也根本就不是她。
齐溍甫闻言,皱着眉头跪坐在地上,对于曲笙的命令,并没有忧惧,曲笙也不再去看他。
折子处理了一半,曲笙回了寝宫。
林夕昭看着曲笙在屋内走来走去,脸色也是一只黑着,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曲笙闻声抬起头,毫不避讳的说出了心中所想,道:“我想杀了齐溍甫。”
林夕昭闻言,怔了一瞬,很快便道:“可是左相又说了什么不顺你心意的事情?”
曲笙眉心拧着,回道:“他今日言辞侮辱我,如此藐,我定要寻个由头杀了他。”
什么污言秽语曲笙没有听过,可关乎到林夕昭,她便有些稳不住情绪。
林夕昭敛眸思忖,走到曲笙的身边,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温柔的看着她,问道:“可是因为我?”
曲笙抬眼看着林夕昭,眼里的恼意慢慢的褪去一些,她眸光瞥向别处,不愿意回答。
“若是与我有关,那便不要动他。”
“娘子。”曲笙有些急了,就是因为他对林夕昭不敬,她才想要杀他的。
‘苟且之事’如此侮辱,她怎会饶恕他!
“左相为官几十载,对朝中之事颇有见解,不能因他一时之错,便全盘否定他。你才登基便要杀朝中大臣,也恐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二叔那边也不好交代。”林夕昭轻声劝着。
今日她让曲笙给他膳食,听闻他都吃下了。齐溍甫是清高了些,甚至有些迂腐,但若他真是对她有着极大的成见,必然不会吃下她送去的东西。
曲笙闻言,并没有打消杀他的念头,此人虽有才华,但却固执己见,于她想要将曲昭女子与男子平起平坐,受同等权利的想法相左,以后的这条路上定然也会出现更多的歧见。
利与弊权衡掂量,她觉得有必要除了他。
林夕昭见曲笙的眉心没有舒展,思索了几瞬,道:“你今日朝会不是说要以劳代赈,这件事关乎民生,不可出了错漏。左相为人还算正直,百姓之事也都是十二分的尽心,不如便派左相去吧。如此也不会得空揪着此事不放,也许回来之时他便想通了。”
林夕昭见曲笙起了杀意,一时也劝不下来,便给他请了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