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酩筠神情绷紧,抿着唇不说话,他心意已决。
他登门求亲,屡次被人说成鳏夫,连自己的姑母都这般的说,他心中也知晓了此是他的弱处,林夕昭在意的也一定是这一点,故而他也不敢再腆着脸求娶。
但若林夕昭婚后不愉快,或是想要分开,亦或是其夫在战场上死了,到那时,他决计不会再放开林夕昭。
他丧了妻子,她死了夫婿,届时便没人再说他鳏夫的身份不配了。
金酩筠想着,眼里闪现出一股狠意。
“母亲莫要再劝,我们金家也已经有了后人,儿也交了差。母亲只需悉心教导赋儿和振儿,儿的婚事,母亲以后不要再插手了。”
金家舅母见自己的儿子泛起了倔,气的直跺脚,掩面哭泣,金酩筠却立在一旁,紧绷着神色,置之不理。
过了元宵佳节,林夕昭给小知睦服用的糖丸也差不多吃完了,近来发现她的性情温和了不少,几乎未有发脾气的时候,林夕昭写了一封描述曲知睦服药后的情况,写了满一页,搁置在了一旁,晾着上面的墨迹。
近来曲笙的信越发的少了,虽是只多隔了两日,但她也觉得少的令她心里不安。
边疆的事情,她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想拖累曲笙,可想念的心,却越发的强烈起来。
分别数月,现下天虽然还寒着,她却想要过去陪曲笙了。但不经过曲笙的同意,她不敢轻易动身。一来怕曲笙担心误了军事,二也怕自己离开,曲知睦这边出现别的情况。她需得问完曲笙,再问柳无相,得到同意,方能动身。
“吾妻,曲笙……”
林夕昭写了满满两张书信,吹干了墨迹,交叠规整,在放入信封之时,迟疑了一瞬。
林夕昭起身,向内间走去,朝着榻上睡熟了的曲知睦看了一眼,眉眼温柔,唇角微弯,走向梳妆台。
林夕昭拿起了自己口脂盒,打开后,指尖抬起却又犹豫起来,林夕昭轻咬着下唇,在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时,轻眨了双眸,低头看向了殷红的口脂,用指腹轻蘸,涂抹在了自己的柔唇上。
曲笙在劝退四国将军带着兵将退出领地后,下令让曲家三叔曲继钦带一部分兵力,朝着沐水进发,而自己则带着兵将,将各大被占领的城池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