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闻言,打湿的睫羽连眨动都不曾,忙让开了位置。
乘溪拿过了银针,垂眸看了一眼曲笙,又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众人,敛眸一瞬,将针扎在了曲笙的颈间。
银针穿入,乘溪转动针头之时,曲笙也有了反应。乘溪的动作不疾不徐,在几次转动之后,拔出的速度也是十分的快。
乘溪将针搁置,又对着身后的人,道:“劳烦诸位先出去,我要再给她施一次针。”
众人闻言,面露一瞬不解,很快萧冰缨便解释道:“笙妹妹是未出阁的姑娘……”
萧冰缨的欲言又止,让众人一瞬便懂得了。此刻屋内不管男女,连赵嘉虞也出去了。
乘溪让林夕昭解了曲笙的中衣,再次施针。林夕昭此刻没有乘溪的示意,也不敢再出声,她也怕自己的说话间,耽误了乘溪的治疗。
银针插入曲笙的后脊处,乘溪盯着曲笙的脑袋看了一眼后,将最后两根针扎在了曲笙的脑袋两侧。
林夕昭望着满身扎着银针的曲笙,后背上的被小杖和水火棍打的地方已经开始逐渐的显淤,心里揪着,懊悔着,她恨不得替曲笙挨这些。
乘溪施完了针,侧身对站在一旁紧张的盯着曲笙的林夕昭道:“她已经醒了,不过要想等她睁眼,还得等半个时辰。”
曲笙一直是清醒着的,只是睁不开眼,说不了话,亦动动弹不得。
乘溪为她放了血后,为她重新扎针也是选着时间来的。唯有让曲笙听到一些想听的,有了求生的意念,她的针才会奏效。
林夕昭点头,又靠近了曲笙。乘溪和萧冰缨在那里站了一会,将曲笙身上的银针拔下来后,两人又出去了。
曲家人听闻曲笙已经救了回来,心中都松了口气。原本是要告辞的二人,曲继年却是央求她们留下来。
“小女的病反复无常,伯父希望你们能留下来,暂时住些时日。”曲继年说话间,完全没了长辈的那种姿态,是一个老父亲为自己女儿的病,得到保障的低声恳求。
萧冰缨闻言,看了一眼乘溪。眼下她回去倒是没什么,就怕乘溪回去之后,萧耀才恐怕又会来抓她。
乘溪会武又会医术,倒是不惧怕的,可她也曾经说过会保护好她的,萧冰缨思索几瞬后道:“那便叨扰曲伯父了。”
此时外面的药也已经熬好,曲钰端进房中时,曲霆正带着乘溪和萧冰缨出房门,安排她们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