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这具身子本是杭州梁家一个旁支的闺女,早些年,梁父梁母带着她和兄长去了偏远乡下,没想到这闺女十三岁的时候,村子里爆发了一场瘟疫。梁父梁母都在这场瘟疫中没了。留下一个长她两岁的哥哥。
然后,她的哥哥变卖了所有的家产,打算带着她去投靠杭州的族人,自己则留了八两金打算去尼山书院求学。结果,因为人生地不熟,两个半大孩子愣是在路上走了一年才到这杭州城外!彼时,两兄妹除了哥哥求学的八两金,已是身无分文,又因为前几天的一场暴雨,均得了风寒,饥寒交加,居然也不打算拿出八两金去求医!最后,活活不治身亡!
梁月听罢,唏嘘不已,又想起自己何尝不是和哥哥相依为命,倒是徒增伤感。
最后,梁月埋了“梁家哥哥”,三叩九拜之后,冒充了“梁越”的身份,女扮男装,进了杭城!说起来,那梁家哥哥的名字和她的同音,却真是难为鬼差大哥如此敬业,给她寻了这么一个合适的身份。
“阿越,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一只大手在梁月面前挥了一挥。
梁月轻“呀”了一声,道:“没什么。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去做工了!”
对面的男子哑然失笑,一把按住梁月的肩膀,道:“阿越,你好歹吃点东西再去啊。你刚刚就光顾着发呆了!”
梁月不由挠头,道:“……有吗?”
男子摇头,道:“看来在福致客栈的掌柜可把你压榨惨了!不过好在明天就能去书院报名了,你也不用再去福致客栈做工。”他给对面的梁月添满茶水。
梁月嘴里含着馒头,含糊地道:“谢谢啊,巨伯。”
这个叫荀巨伯的男子是她进了城后结识的。当时她饿的眼冒金星,想买个包子却怕拿出金子来反叫别人觊觎了去。然后,她在包子铺前多站了一会儿,那个老板就要赶她走,然后荀巨伯就出现了,还给她买了一个包子。梁月定要问荀巨伯的住址,好将来把买包子的钱还给荀巨伯,荀巨伯连连说一文钱的事情何足挂齿。一来二往,竟然认识了。
得知对方都要去尼山书院求学,两人关系更是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