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莉亚抿了抿唇,迎着班纳特先生他们的视线踏入了房门。她抬头环视了这间一眼望得到头的屋子,狭窄的窗扉投射进来斑驳的光影,映照出了胡桃木做成的家具。卡米莉亚暗自提醒着自己一定要挺直腰杆,不要慌乱,千万不要让几位绅士小瞧了自己。
如若如此,他们日后再做什么决定的时候,就有可能会将自己排除在外了。
这可是卡米莉亚最不想看到的场景。
出乎她的意料,最先向她表达欢迎之意的竟然是传闻中那位高高在上的男爵老爷。斯卡查德男爵绅士地朝她行了个脱帽礼,这让卡米莉亚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了,连忙回了一个屈膝礼。
卡米莉亚抬头打量了他一番。在她眼里,斯卡查德男爵丝毫不像一个久病在床的老人,他十分的有精神,甚至可以说是充满了活力,只有杵着的那根长拐杖和他花白大半的头发在昭示着他的年岁。
我听索恩医生提起过你的事迹了,你拯救了一个姑娘的人生,干得真是漂亮。斯卡查德男爵说:不过,找我看来你应该再强势一些,伍德弗里尔小姐。
卡米莉亚愣了一下神,有些惊异地看了斯卡查德男爵一眼。
因为她总是惯常于提前做好万全的打算,昨天一回到内瑟菲尔德她就信了张便条让人送去梅里屯,向索恩小姐迂回打听这位男爵的行事风格。
但坦白来说,实际情况同索恩小姐透露的以及卡米莉亚自己的设想大相径庭
索恩小姐将这位先生描述成了一个不近人情的债主,而卡米莉亚揣度她这般的态度或许是对弗兰克的情谊在作祟。
是的,斯卡查德男爵正是斯伯里庄园的债主,整个庄园的土地包括理查德家引以为傲的那座宅子实际上都是属于眼前这位老者的。理查德爵士对他可谓又惧又怕,千方百计地希望索恩医生能够作为中间人稳住斯卡查德男爵。
这也是为什么索恩小姐和斯伯里还能有零星往来的原因。
您实在过多的称赞我了,卡米莉亚斟酌着回答,她还拿不准眼前人的性情,遇到那样的事情,没有任何人会袖手旁观的,更别提没有其他人的协助,我一个人估计只能在伦敦抓瞎了。
她说着,默默打定主意有时间要亲自向索恩医生打听一下这位男爵的始末。
你可太谦虚了。斯卡罗德男爵一如既往的热情,用拐杖指了指屋子里剩下的一张椅子,示意她跟他们一起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