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栖辞喉咙微动,下意识抓紧了地上的草, 顺从地闭着眼, 如蝉翼一般纤长黑密的睫毛轻颤着, 听见翟星眠近乎呢喃的声音:
“既然知道了,怎么不吻我?”
就这样,在四野无人的月光下,翟星眠将唇印在了江栖辞的唇上。
……
晚上风越来越大,吹得树木左右摇摆,簌簌作响,翟星眠觉得有些凉了,便拉着江栖辞回到房车上,打开锅炉和柴暖。
房车虽小,但五脏俱全,洗衣机、冰箱、卫生间应有尽有。这车是爷爷去世之后翟星眠买的,爷爷不在了,她却想要完成那时她的承诺。
——明年再来。
可是过了这么久,也没找到空闲的时间。
想来爷爷会原谅她吧,她重新站在了球场,还找到了一个特别喜欢的人。
翟星眠眼里的怅然一闪而逝,轻弯了下唇角,她回过神,找出两套换洗衣物:“要不要先洗个热水澡?”
江栖辞看了看自己,觉得今天确实有些狼狈,衣服上落了不少灰,便点了点头。
翟星眠便先铺好床铺,又把江栖辞换下来的衣物扔进洗衣机里。
不多时,江栖辞穿着她的睡衣,头发滴答着水,从卫生间走出来。不得不说,江栖辞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刚刚好戳中翟星眠的取向。
翟星眠找来的睡衣是系扣式的,脖颈到胸前露了一大片白,江栖辞的锁骨精致好看,还把袖子挽到小臂之上,露出漂亮修长的肌肉线条,那天她们做i时,翟星眠最喜欢的就是攥住她的手腕。
翟星眠看愣了一瞬,心猿意马的同时,又不由想起多年前似乎出现过同样的一幕。
那天费城下了场大雨,江栖辞就这样从天而降,把她送到了纽约。那时自己对她心怀感激,怎么能想到多年后她们居然会走在一起,爷爷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吧。
翟星眠不由心生感慨,忍不住叫她:“栖辞。”
“嗯?”
尾音轻轻地一勾,差点把翟星眠的魂勾住。
翟星眠心口酥酥麻麻的,眉眼轻弯,由衷地赞叹道:“你好漂亮。”
江栖辞迟滞地眨了下眼,随后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小到大夸赞她相貌的人着实不少,她性格内向,小时候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很容易就红了脸。
后来渐渐长大,同龄人觉得她太过正经端肃,有的人还有些怕她,就很少这么直白地夸她了。若是长辈,她自然有一番应对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