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小孩子闹别扭的表情在没戴墨镜的脸上一览无余:“那家伙……谁要叫他帮忙啊,有这种闲工夫为什么不来参加我的婚礼嘛……”

我知道他最想要的伴郎是谁。

“毕竟你们俩的青春故事有点复杂,”我安慰他,“实在遗憾的话,等银婚或者金婚的时候再邀请他吧,我想那个时候杰肯定已经放下了。”放下屠刀,以及放下无果的恋情。

东京塔也被疏散了,看得出高层为了让五条悟在婚礼当天出手去解决特级咒灵,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我仰头看着高高的铁塔,问五条悟:“你确定要背我上去?”

“上次我就是从半道把你背上去的。”五条悟半蹲下身,“来吧,有无限在不会弄脏婚纱的,爸爸他们还在上面等我们呢。”

“我的意思是,”我真是对他忽高忽低的情商没辙,“我都穿婚纱了,你还用背的吗?你的眼睛抱着我会看不见路吗?”

少爷那醍醐灌顶的表情真是可爱又好笑。

无限真的很好用,裙摆虽然像个大花椰菜一样蓬着,但是一点也没有蹭到地上,连裙角的蕾丝都干干净净的。我搂着五条悟的脖子,隔着面纱看着他,视角和那时候他背我上楼梯时完全不同,红红的耳朵倒是没变。

“老爷,你在害羞吗?”我故意问他。

他脸也红了:“怎么了,我也是第一次结婚啊!”

“结过婚就不会害羞了?婚礼是什么面部毛细血管切除术吗?”

“啰嗦!”猫猫恼羞成怒,“那阿樱呢?为什么一点都不害羞,这才不对劲吧?”

“我喜欢悟啊,”我坦荡地回答,“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有什么好害羞的?”

本来已经走到楼梯的平台上了,五条悟突然抱着我蹲了下去,把脸埋在我的婚纱间:“这就是直球吗……我要被你杀掉了太太……”

我摸摸他毛乎乎的后脑勺:“被说喜欢就cpu过热也太没用了五条老师,这么薄的脸皮以后怎么在你热衷开黄腔的太太手底下讨生活?快打起精神,小白脸课程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这才是阿樱嘛。”他站起来,继续抱着我往上走,“虽然喜欢阿樱打直球,但还是稍微给我一点适应的时间啦。”

“噫呃,你是真的要人家骂你才觉得爽是吗?洁高君正苦恼怎么和你好好相处呢。”

“如果是伊地知的话,会死哦。”

也不知道可怜的伊地知洁高能在五条的暴君统治下存活多久,听说前阵子已经被逼着去考辅助监督证书了,私底下偷偷跟我们哭诉那个人不会是想让他当自己的辅助监督吧。

顺利到了展望台,封闭的空间当然不能让少爷满意,最后还是用无限带着我悬浮到高空中去了,幸亏大狐狸有先见之明用妖术给婚纱做过加持,不然四月初的三百米高空,温度想想就感人肺腑。

“有这只手,我将带你走出忧伤困苦,你的杯子永不干涸,因为我将是你的生命源泉之酒。”白天的仪式誓词就这么几句,经过五条悟焚膏继晷地练习,已经非常流畅了,“有这支蜡烛,我将成为你黑暗旅途中的光芒。”

这抑扬顿挫的浮夸语调,咒术高专没有戏剧部真的是一大遗憾。

“有这枚戒指,”五条悟从鬼切捧着的戒盒里拿出戒指,“我希望你嫁给我,做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