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词呼吸都有点不顺,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整张脸都被热气蒸得通红,他吸了口气,说:“录完我回去了。”
彭意远察觉到一丝不对:“?你出来之前不是说今天复习完了。”
“单词还没背完,”云词重新搬出某个离谱的理由说,“我备战四六级。”
夜里,608宿舍。
云词回寝室后没背单词,他洗漱完之后,就缩在上铺躺尸。
这是他一贯调整情绪的方式。
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形成一个柔软的密闭空间,然后漫无目的地躲被子里刷手机。
其实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手机上,手虽然刷着,脑子在想别的。
比如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全是虞寻两个字在跑。
……
他喜欢虞寻。
虞寻也喜欢他。
这个人还在追自己。
然后呢,这个最简单的等式却依旧让他手足无措。
寝室里,罗四方还没上床睡觉,他正跟虞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云词竖着耳朵听下铺的动静。
罗四方:“我们走得早,你们后面排的怎么样?”
虞寻刚洗漱完出来,说:“挺好。”
罗四方:“但彭少怎么表情不太对。”
虞寻:“哦,他要赔钱。”
罗四方:“?”
虞寻:“锅和剑坏了。”
罗四方惊了:“锅和剑怎么会——”他说到一半,想到了这两个道具的持有者是谁。
继而,他又问,“你的长发和词哥的帽子没事吧?”
如果流子和李言打起来,那虞寻不也和云词打起来了,可能一个扯头发一个扯帽子。
虞寻语气随意:“没事。”
罗四方:“还是你们俩有理智……”
彭意远插话,他十分苦恼:“戏剧社的学长在问我锅和剑为什么会坏,我该怎么回才显得我们不是那种很粗鲁的人?”
毕竟是流子弄坏的,虞寻说:“手机给我,我帮你回。”
彭意远还是不敢:“要不我直接推名片给你,你跟他聊吧。”
虞寻大概是去加人了。
过了会儿,云词又听见彭意远问:“你回的什么?”
虞寻收起手机,随口说:“我说我们彭导——也就是你,设计了很多高难度动作打戏,沉浸于艺术表演,一时疏忽。”
“……”
云词听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和虞寻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