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待,被抛弃,被霸凌……一片混乱中,她生命中最温暖的光亮出现了。可是,那道光只在她身?上短暂地照耀了一下,很快便冷淡地,转身?就?走。
天微亮时?,温柚从梦中惊醒。
她还没睡饱,但是不知为何,不想再在这?个空荡荡的房子里睡了。
今天是周六,她和云娆约好去黎梨家,蹭富婆的卡,享受
一整天的上门spa服务。
要?不然?,去黎梨家再睡好了。
温柚知道黎梨房子的密码,即便她没起,她也?可以溜进去。
思及此,温柚从床上爬起来?,囫囵洗漱了下,套上棉衣准备出门。
这?会儿太阳刚从地平线升起,微弱的光线照进室内,一片朦胧。
温柚离开起居区,刚转进客厅,目光朝前一瞭,蓦地停下脚步。
玄关前面?站了个人,微弯着腰,似乎正在换鞋。
温柚乍一眼没看?清是谁,心头?一跳,猛地打开了吊灯。
清透的灯光洒下,照亮男人英俊冷淡的面?容。
他漆黑的眼底铺了一层疲倦,下颌冒出浅浅的胡茬,看?起来?似乎一夜没睡。
“学长?”温柚抚了抚心口,看?了眼现在的时?间,“才六点半……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云深抬起眼,视线从左到右在家里扫了一圈,然?后才没什么温度地瞥她,答:“睡觉。”
“哦,可是,为什么这?么早……”
“要?出门?”云深瞅见她身?上的棉衣外套,随口问道。
温柚点头?:“去黎梨家玩,云娆也?去。”
云深扯唇:“约的挺早。”
说罢,他抬步朝前走,黑色外套带着室外的清寒,即将?从温柚身?边掠过。
虽然?云深素来?都不爱给人好脸色,但温柚莫名觉得,他今天气?压很低,凛冽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几乎能把?她冻僵。
就?在云深即将?与她错身?而过时?,温柚突然?伸出手,不着痕迹地用手肘擦了下他的衣袖。
细微的衣料摩擦声响起,云深脚步稍顿,目光顺着乌黑的眼睫落下来?。
“是表哥。”
温柚心尖一颤,没头?没尾地冒出这?三个字。
无论如何。
还是想解释啊。
就?算他浑不在意。
还有她自己在意,她过不了自己这?关。
云深愣了下:“什么?”
温柚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泛凉,嗓音也?有些干涩:“就?是……昨天晚上,我们亲戚聚餐,我表哥,也?就?是季予川去上洗手间,非让我帮忙拿一下他的衣服,然?后就?碰到学长你了,后来?喊我们的那个女人是我舅妈。”
……
说完的那一刻,温柚产生了一丝后悔。
云深可能都忘了这?件事,听她突然?提起,他肯定觉得很奇怪,很莫名其妙吧。
唉。
还是冲动了。
果不其然?。
男人盯着她看?了蛮久,微微挑了挑眉,语气?不咸不淡道:“没事说这?个干嘛?”
温柚镇定道:“没什么,就?是看?学长和我表哥好像认识,我就?随便说说。”
一边说,她一边拢了拢身?上的棉衣,语速匆促了几分:“我叫的车到了,先走了。”
话音未落,她直接掠过云深,快步走到玄关,拎包,换鞋,一气?呵成。
手掌握上把?手,还未打开门,她忽然?听到云深在后面?懒懒地叫了她一声:“温柚。”
温柚一激灵,开门的动作稍滞,回头?看?他。
“什么时?候回来??”男人立在明亮的吊灯下,五官轮廓深邃,薄白的眼皮散漫地抬了抬,道,“我也?随便问问。”
她随便说说。
他就?随便问问。
温柚看?着他,依稀感觉盘桓在家里的冷空气?消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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