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礼解释道:“当然有。”
“仲伯母对我特别好,临走那天我陪她下了棋,我哭着说我很任性,想来日本见他一面。”
棠礼艰涩地笑笑:“仲伯母不喜欢看人哭,也不想我再和贺嘉辛有接触,但她还是应允,让我过来了。”
“我实在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了,就这样挺好的。六个月小孩也蛮稳定,可以在外面运动一下。”
姜蝶珍还是不怎么放心。
她下楼买了很多营养品和水果,分门别类的放好。
“你千万别吃便利店的速食,一定要吃点膳食纤维。你本来胎儿就不稳,棠礼,你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了,就可以随随便便地活着。就算......贺嘉辛真和别的女人结婚了。肚里的小孩也是你的亲人。”
棠礼说:“我是不是很任性。明明知道它可能没有爸爸,依然把它生下来陪我。”
姜蝶珍把西瓜切好。
她停下动作。
房间里只剩下水池里,水龙头的冲刷声。
半晌,姜蝶珍才说:“棠姐姐,我和小苑,还有淇姐,也是你的亲人。”
她走过去,把坐在椅子上,无声落泪的棠礼在拢里。
姜蝶珍:“就算没有他了,这个就算我们几个女生的孩子,我们都会好好照顾它,一定让它健康成长。”
“吃点西瓜吧。”
她拿起一块红红的西瓜,给棠礼递到嘴边。
姜蝶珍说:“煾予告诉我,喝水可以缓解紧张,我们有负面情绪的时候,试着转移注意力,从北京一个人到这里安顿下来的你,已经很勇敢了。”
棠礼咬了一口,汁水很甜。
她微笑说谢谢。
咬了几口。
她又食不知味地放下来,叹了气。
自从奶奶去世后,贺嘉辛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可现在,他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
棠礼有点茫然地红着眼睛:“只是有时候,我会突然不知道未来的着落在那里。”
“宁宁,我现在的情绪很差劲,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活下去。”
姜蝶珍和她一起躺在床上。
两人望着天花板发呆。
姜蝶珍闷闷地说:“我很理解你。”
姜蝶珍:“前几天我绘设计图,忽然意识到,连穿衣的品味都有差距,大家都很难和别人共情......不敢想象,如果景家人不喜欢我,煾予要和别的女人结婚。我千里迢迢,一个人来看他,我会有多难过。”
“你很坚强了。”
“往前看吧,再勇敢一点,多想想自己能做到的事。”
棠礼轻声重复:“能做到的事?”
“你也告诉我,你会很多种语言。等我和淇姐把工作室开起来。”
姜蝶珍的眼神亮晶晶的,“以后我要把门店开到巴黎,你就是我的驻法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