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让繁弦急管的日常静下来。
整座城市都醒着,它们都睁着惺忪的睡眼。
一刻也舍不得错过地等待着。
时间来到00:23分。
一缕冷风从外面吹来。
并不严实的玻璃门。
宛如蜻蜓翅膀一样微微的翕动。
姜蝶珍喝完的电气果酒,让她陷入了一种灼热又绵长的酩酊中。
路灯的光影,被车灯裹挟着,游过玻璃门。
所有的光,静谧地栖息在长满苔藓的水门汀外。
她咬着吸管。
姜蝶珍注意到,对面斑驳的墙边,站着一个人。
是景煾予。
男人已经抽完了一支烟,在暗光中,隔着雨帘看着她。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露出一截冷白的脖颈。
一只手懒洋洋撑着伞。
青白的烟雾,从他静谧的薄唇里滚出来。
潋滟的水波裹着他。
四周都是漂浮倾斜的透明箭矢。
他傲然清霁。
姜蝶珍心跳一下加快,看得愣了神。
手指传来消息送达的嗡嗡声。
景煾予:【失踪了一天一夜,你还敢回来。】
姜蝶珍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想要找地方藏起来。
她看见街对面的那个人,叹息似得吐了一个烟圈,神情放松的盯着她看了一眼。
景煾予:【别躲,让我看看你。】
他是偶尔停泊的水鸟,头发墨黑,身上被雨水沾湿。
为她留在这里。
姜蝶珍想起,今天干了坏事。
她呼吸都放轻了,踌躇着不敢挪开脚步。
姜蝶珍眨了下眼睛,低头甜甜地回复他:“我给你买了南京。”
南京。
——这是景煾予随便应付一下时,最经常抽的烟。
景煾予笑了一下,随即回到:【公主是逃出来给我买烟的啊,那这就没办法了。】
姜蝶珍做了一件坏事。
在她消失的一天一夜里。
她做了一个坏学生。
去小胡同的美发廊。
——挑染了一缕莲雾色的头发。
她和小发廊的员工交涉了好久,才配合着调成她想要的颜色。
为了纪念她失败的莲雾色礼服裙。
“离经叛道。”
就像现在,他俩都没有撑伞。
她被景煾予抱到无人的小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