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棠礼被胎动的不适闹醒。
细雨声敲在窗上,滴答作响。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知道贺嘉辛回国了。
换做平时。
今夜应该不怎么睡得好觉。
因为那个人,会拉着她翻来复去地做。
然后他会抱着她,讲述这段时间在外面的见闻。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把之前的一切都抛在脑后。
长夜里实在太寂寞了。
她像饮鸩止渴一样,想念他的怀抱和温度。
棠礼坐在沙发上,茫然地发呆了片刻。
小腹总是坠疼,有些难受。
棠礼扔在茶几上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了。
她把贺嘉辛拉黑以后,很少和周围的人联系。
连电话也很少接到。
此刻,却接连不断地响起悠扬的铃声。
——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她接起来。
凌晨五点。
不顾她的睡眠,也要插入她的生活的。
除了贺嘉辛还有谁。
男人的声音很沙哑:“我想抱你。”
棠礼有些戒备。
她硬起心肠拒绝道:“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哪。”
“让我抱你,最后一次。”
贺嘉辛叫她:“棠礼,我知道,我在你家楼下。”
站在二楼,棠礼不敢打开窗。
她朦胧中看见有个人,站在路灯下,也站在春雨中。
料峭雨雪,总是寒冷的。
“你怎么不撑伞。”
她有点着急地提醒道:“雨下得很大。”
“你心里有我。”
“没有。”棠礼果断否认道。
贺嘉辛问道:“那为什么要在意我没有打伞。”
“我答应了宁宁,不会和你再联系了。”
“是吗。”贺嘉辛笑道:“你猜是谁给我的地址。”
棠礼坚定道:“总而言之,我是不会打开门的。”
“最后一次。”
贺嘉辛说:“让我最后看你一眼,看到你在这里过得很好,我会稍微安心一些。”
房间里有一些淡淡的香味,是棠礼常用的助眠喷雾。
棠礼不欢迎他,连灯都没有开。
他也不想对方看见他憔悴失落的样子。
贺嘉辛在北京找了她两天了。
如果不出意外,他会回苏州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