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蝶珍咬了一口清甜的白萝卜,忽然就有些食不知味。
她翕动着眼睫,小声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周漾唯一画的人,是自己。
夏焰还打算说些什么。
但是景煾予强硬地插入了话题。
男人鼻骨秀挺,薄唇微抿,漆黑眼瞳似乎并无不悦,面容依然英隽。
他吃得很少,静坐在主位璀璨灯光下,和姜蝶珍仿佛隔着一道清寂的天堑。
景煾予唇边有些微的笑意:“看不出来,夏小姐这么热衷于了解周漾的逸趣。不如明年帮周大画家代言算了,何必来君恩找不愉快。”
夏焰一愣,赶紧冲他笑了笑,当作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当然知道谁才是我的衣食父母。”
景煾予太会说话了,一语双关。
让人不明白他在吃谁的醋。
夏焰十分受用。
直到景煾予离席去接电话。
她依然有些眉飞色舞的悸动。
夏焰有些兴致勃勃地和姜蝶珍讨论:“景先生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啊。”
姜蝶珍不怎么搭腔。
闻言,她赞同地小声嗯了一声。
夏焰又询问他们的初遇:“姜小姐和他,真的像传闻一样认识的吗,露水情缘那种。”
“嗯。”
夏焰装作不经意地问:“煾予和你相处了这么久,在你面前暴露过其他喜好吗,爱吃什么,爱好是什么。”
姜蝶珍有微微地不解:“刚才他在的时候,你对他一点也不感兴趣,现在又向我打听他,你怎么不当面问呀。”
夏焰抿了口茶水,只是淡笑不语。
周漾倒是说话了,“宁宁,你没听出来,她对景先生有意思吗,女人顾左右而言他,勾惹地男人吃醋,才更能彰显自身的魅力不是吗。”
——所以刚才,那个人是为了夏焰吃醋吗。
姜蝶珍心脏有微微的闷痛。
说不出来,就像是被谁捏了一下。
宴会的瓷瓶中装着干梅枝。
她骤然捏紧一支,枝丫上的小刺扎进指腹,带给她微妙又细密的疼痛感。
姜蝶珍心中有个嚎啕的稚童,无措地被绊倒在地,打破她维持的不在意,“你怎么知道煾予会吃辣,你们很早就认识了吗。”
夏焰淡淡地说:“是啊,大概几年前吧。”
女人回忆道:“那时候,煾予在德国,有个大型博物馆,放置他拍卖的一些艺术品。在海德堡的古桥旁边,那个城市被分为新区旧区,新区是现代化的摩登高楼,旧区这边每一个砖石都是一段传奇,是当地特色,砖石是暗红色,楼房的基调也是暗红和澄黄,就像静默在夕阳光焰下的城池。”
“我一直以为,那个地方,他是为了心上人,修筑的城堡。”
“结果听周漾说,你和景先生认识的时间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