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宁宁,你没想错。”
姜芷兰说道:“刚才和他握手,景煾予就发现了我身上有伤。所以他刻意支走方博,留着我,在此处更衣。想让你发现我身上的淤青。”
“但我没想到,他效率这么高。不忍你担心太久,所以连律师都找来了,铁了心要解决问题。”
姜蝶珍没有想到。
景煾予竟然会观察到,这种细枝末节。
她在无意识间抬头。
屋外茫茫大雪,景深空渺。
雪落无声,化作春泥,滋养生灵。
“当时,我让他和你握手。看他神色倦怠,还以为他不怎么上心。”
姜蝶珍无措地解释道:“怪不得,他让我陪你换衣服。”
“景煾予是真的很关心你,连我也会爱屋及乌地对待。”
姜芷兰挽起她的手:“宁宁,你过得好,我比什么都安心。”
姜蝶珍心脏闷涨。
被人关注厚爱的甜蜜、眼下担忧的事也有了着落。
她任由姐姐挽着,往外踏出脚步。
“可是我还是放心不下你。”
桌上已经备好了菜。
茶油美人米炒芦笋尖,桃胶珍菌卤鹅,孔泰时果山药卷,首乌海参黑松露汤。
空气中香味四溢。
气氛温馨,融融灯火间。
一个精神矍铄、松柏之寿的老人,正姿态放松地坐在中间。
“我等你们很久了,料想小姑娘爱打扮,一直没有去打扰你们。”
姜芷兰八面玲珑。
她立刻笑着问好,说了不少讨人喜欢的喜庆句子。
话音刚落,她就要起身倒酒。
“今天不喝酒。”
仲怀震笑着说:“姜芷兰是吗?我晾了你一天了,是想看看你的诚心。你求的事,煾予已经悉数告知。我应承下来了,虚礼就免了,省得你们拘束。”
他察觉到姜蝶珍心不在焉。
老爷子心下了然,眉梢慈祥弯着。
“刚才你们没来,我折腾了煾予很久,让他陪我喝酒。他接了个生意电话,等会再来。”
姜蝶珍点头,乖巧张罗:“嗯!姥爷吃菜。”
仲怀震:“宁宁送我的青竹宣纸,我很喜欢,这次就用这种纸写诗吧。”
说罢,他佯怒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方家那两父子,安得是什么心思吗。姜小姐,你这次要感谢你妹妹,是她送的纸,让我有了赋诗的心思。不然,齐白石算什么,就是富春山居图的真迹,我也不会动手题诗。”
姜蝶珍被老爷子这样厚爱。
没喝酒也觉得醉上三分。
她甜笑着道谢。
姜芷兰也温柔笑道:“宁宁啊,一直是我们家的骄傲。”
仲怀震虽然鹤发须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