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琴璇张开了双眼,直视着霍骏昇的身影,虽然起初没有察觉,但是今天的他似乎有着说不出的感受。平时展现着自身存在感的霍骏昇,今天却有些安分地望着她,不对她做任何莫名的举动。
在霍骏伸的两耳上,依旧是那对闪烁着光芒的耳饰,而那平淡的脸面神情,也依然就没有什么激动的表现,只有一抹虚偽的弯笑。
「李琴璇,你把我的平衡打歪了。」既然李琴璇不打算应答,霍骏昇就蹲下了身,将身子靠往她身边。他黏腻的话语中,充斥着浓厚的情愫,还有那突然间改变称谓的说法,完全不打算隐藏地坦露着他现在的思绪。
封闭的两人,在彼此身上看见了自身的矛盾点,同时也了解双方如此纠结的原因。
「相像的我们,本该產生排斥,但是我却在你身上找到一种必须。」这个男人和李文沁完全不同。他冷静地述说着,本该感到羞涩,而不敢表达的话语,还有那沉稳的语调不是在命令,只是很直接式地阐述着,潜藏在心中的想法,以及那双坚毅且深沉的目光,是这般的黯然且混浊。
「我该说什么?」李琴璇的手心抵着霍骏伸的胸膛,不再继续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她以沉着的心态看待霍骏昇的行为,没有多做任何的遐想,只是询问着他,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不需要说什么,只需松开那隻手。」轻如露珠的话语,从他的喉间传了出来。
「你是什么意思?」是在装傻,还是在装无知,不过就算去深究也找不到真相,还不如就简单明暸的说出口。
「令你丧失了理智,执着到忽视了警告,却仍旧松不开的那隻手。」他轻柔地挑起,她如夜空般乌黑的发丝。
只能选一个答案,是抹消自己的定义,还是说继续遵循着社会准则。
爱不爱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人类无需爱,也可以残存在这世间。
近看才发现,他的持续闪烁的耳饰下方,是一道不深,却也不浅的缺口。
此人在踌躇;那人在希冀。
「选择吧,李琴璇。」有如圣人般地牵引着她的焦距,在她身前给予她神圣的救赎,但同时也如恶魔般的低喃,将她推入了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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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沁,我说⋯⋯」陈维新松开了被门牙紧咬的吸管,而后吞吞吐吐地叫唤着走在前头的李文沁。
「啊?」不以为意地回首。
「我在医院看见了。」
「你喜欢的那个人⋯⋯,该不会是你姊姊?」提起某种勇气向前询问了真相。陈维新多少对李琴璇有印象,毕竟是自己好友的姊姊,再加上那一天,李文沁叫唤着有着相同姓氏的女性,这两个线索,多少就能让他猜测出个大概。
李文沁傻笑了一声后,仰起了沉重的脑袋,在清洁时段的天空,是充满着人群吆喝声,充斥着粉笔灰的空气,以及一种错过就回不来的青涩景象。他不讶异也不辩解,过了几秒鐘后,不躲藏地正面迎向陈维新,炯炯有神的黑色双眸,直盯着身后的友人。
「喜欢到非她不可。」那是陈维新初见到,李文沁露出幸福的灿笑,不可否认地,他真的是用尽一切地去爱,那个有着血缘关係的姊姊。
陈维新像是领悟到了什么,这一次换他什么也不说,踏出了步伐来到了李文沁的面前,就像是他当初对他所做的动作一样,他也伸起了手臂,攥紧了拳头,在李文沁的胸膛上轻轻一撞。
「我说过了,只要是我能做的,就告诉我。」哪怕是几秒鐘,陈维新也想要,让李文沁继续维持住那幸福。他不在乎道德常规,因为他的朋友比这些还要重要多了,只要能让这一个傢伙继续带着笑容,那么一切都值得,即便是要让他喜欢的女孩伤心,他也会做下去,因为,李文沁可是他一生难遇的珍贵知己。
“对不起,但是那种坚决与执着的爱慕,我毫无权利去批判它,因为我临阵脱逃了。”陈维新傻笑地看着躲在角落的曾怡馨,儘管他知道她有多么喜欢李文沁,他也仍会做出这一个打算,因为李文沁为了这段感情,背负了远比常人还来得多的代价,所以他⋯⋯没有资格去否决他的情感。
「谢谢你。」信任在李文沁的顏面上显示着。
“这种话,在你真正幸福的时候⋯⋯在告诉我啊”陈维新好想要对李文沁笑出声,叫他不要说这种令人尷尬的话,但是他没有办法,在看见那种决心的当下,他什么也无法反应,就连硬是勾起的傻笑也快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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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求着,央求着,请您让他有一次幸福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