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百发看向了发丘指,好像他很难以启齿的样子。我身旁的张百灵扯了一下我的衣角,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刚才要不是百合姐叫我们,我就给你讲了。”
“前面的你说对了,三十六派每个门派的确都有内外族之分,不过还是有个别门派例外,比如发丘派、巫葬派、搬山派、鲁班派都是存在三支现象的。不过一千六百年前,以巫葬派原始族为首,接着是搬山派和鲁班派相继消失在今湖北的神农架,原因至今无从知晓,我们发丘派也去神农架打探过,但是却一无所获,所以现如今世上只有发丘派还存在着三支队伍。”
我伸出手立刻打住她,“等等,一千六百年前是东晋时期,按照我手中残书的记载,那个时期是巫葬派改迁神农乡的时候,郭璞一族与另一族已割襟分道,照你这么说,去神农架的那一族去了神农架之后,就消失了?”
张百合接过话茬,“没错,郭璞是巫葬派外族的族长,你们族人喜欢占卜做事,所以也一般尊重占卜的结果,这也是我们其他门派不敢效仿的习俗。”
张百峰说道:“而且郭大哥你知道吗?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你们族人的陵墓,郭守敬就是郭璞的嫡系后代,他们都善于天文风水与术数,你不觉得太过于巧合了么。”
现在看来我确凿是郭葬无疑了,我愕然地看向发丘指,因为就在刚才他提刀将我族前辈郭守敬的尸体给毁了,发丘指难道是我的敌人?
张白发收起笑容,“而且郭大哥您知道吗?您经过的诸葛魇墓室也是您巫葬派的祖陵,诸葛魇是巫葬派的原始族,跟发丘派昆仑山里的原始族一样。”
我下意识地反问道:“那为什么姓氏不一样?一个姓诸葛,一个姓郭,怎么可能是一家。”
一直不说话的发丘指突然说道:“怎么不可能是一家,发丘派内外族只有一个族长,张麒麟是族长独有的称号,我属于昆仑山原始族,发丘派原始族都姓上官!所有两字姓氏都来源于西王母时期的母系社会。”
他们连珠炮地说完,我缓缓地站起来,因为这一切太过于震惊了,合着我是在自己家的祖坟里转悠,脑海里迅速地闪过一个个信息,没错诸葛魇和郭璞一样,都会占卜龟卦!
我踉跄地后退了两步,张百灵怕我跌倒,赶忙将我扶助,我愤怒地一甩,张百灵吃惊地跌坐在了地上,张百合去扶张百灵,张百峰和张白发都紧张起来,嘴里好像叫着我郭大哥,没事吧的一些话,但是我耳朵嗡嗡直响,我颤颤巍巍指着发丘指骂道:
“他娘的,合着咱俩是仇人!郭守敬是我祖上前辈,你个狗杂种提刀杀我老祖宗,今天血债血偿!”
我卯足了劲,膀子一抡一拳直奔发丘指的面门,“打掉你的遮羞布,我靠你丫的。”
说时迟那时快,当我感觉就差几毫米打到发丘指的时候,我的肋骨上突然一痛,瞬间我的右腿还有右边整半边身子都失去了知觉,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正是先前张百灵跌倒的地方。
再一看发丘指我对他的速度吃惊到了极点,因为就在刚才的刹那他右手的发丘印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左手去了,那刚才一定是他对我动了手,而我却什么都没看见!这跟张三臂在我大腿点的那一下子可高太多了。
发丘指蹲在了我的面前,说道:“那已经不是郭守敬了,他现在是曹操。曹操用起灵虫占据了他的身体,这个陵墓其实是曹操的陵墓,我刚才毁的是曹操,而且上面的喇嘛石胎阴气太重,那具尸体和水晶里的蚩尤早就尸变了,要不然为什么要用水晶包裹这些尸体,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尸害,从而困住它们。”
“郭守敬被曹操霸占身体后胡作非为,你以为他想吗?我这样做他感谢还来不及,你报什么仇?”
我被他说的竟哑然无语起来,“这……”这了半天愣是没说上来话,想想自己确实是莽撞了。
我的锁骨处又是一痛,我的右半边身子逐渐恢复了知觉,我说道:“你慢点。”
张百峰和张白发笑着将我扶起,又坐回黑窨木料上。张白发说道:“郭大哥,我们是一样的,昆仑山里的功夫我们还是不要亵渎了。”这小子这样说,那说明他也看不见发丘指是怎样出手的,看来盗墓派的内外族照着原始部落,要差着一大截。
这时张百灵用纤细的手指拧了一下我的小臂,抱怨道:“哎呀呀,白给你剥鸡蛋开罐头了,这狗脾气,哼。”她白着眼将脸转了过去。
张百发调和气氛道:“啧,灵妹子,不许对郭大哥无礼,他也是一时性急,没想开,乖一点,好好照顾郭大哥。”
她哦了一声又委屈地坐在了我的旁边。
这时张百峰又虔诚地看向发丘指,说道:“族长,咱们接着说发丘印上的记载吧。”
他这话刚刚说完,忽然间,背后的黑窨棺材群里刮过来一阵阴风,我们中间的油灯突地竟变成了绿色,然后又一下子熄灭了。
鬼吹灯!
我身边的张百灵到底是个女人,吓得“啊”了一声。
我的心跳愈演愈烈起来,豆瓣大的汗水已经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