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迦罗在日奴塔城里和不知道哪里来的怪物打得痛快,周围的住民可遭了殃。他深夜发疯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这样大动干戈着实少见。随着动作越来越大,很快就波及到了周围的几城。离日奴塔城最近的,是拉莫的地盘。

拉莫原身是日行动物,需要在夜里补充睡眠。但是弗迦罗这个魔音灌耳,足以传遍整层地狱。他阴沉着脸爬起来,看到天上的像是在滴血的月亮,脸色愈发阴郁。“弗迦罗这个神经病,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周围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吵得拉莫烦不胜烦,实在忍不住一拍栏杆。震荡从他的手下向四处扩散开来,就像是被压抑着狂风暴雨,突然倾盆而下,山呼海啸地崩塌下来。不过眨眼时间,周围静得蚊子声都听不到了。

不单是周围这些被压迫地不敢说话的恶魔们,就是隔壁城内正打得酣畅淋漓的弗迦罗,也是被刺激得一愣,险些被对方此中。

弗迦罗向地上吐了一口血沫,狠狠地抹了抹嘴角。弗迦罗这一晚上一直被人压着打,心里早就不爽了。这会儿隔壁的拉莫还要来插一脚,让他的心情更加暴躁了。弗迦罗弓着背,利爪狠狠地刨了刨地,巨大的眼球里还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他背上的毛发随着他的低吼,慢慢变成了锋利的钢刀。弗迦罗死死盯着面前这个黑袍男人。他手里的拿着一根漆黑的权杖,面上漆黑的凶兽面具背着猩红的血月,映衬出一种嗜血的杀气。换了别人,这会儿也许就已经怕了。但是从创世之初就存在于地狱的弗迦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曾经和天堂开战的时候,弗迦罗是敢单枪匹马对上路西菲尔的人。

比起那位动动手就山崩地裂的炽天使长来说,这位还是差点。

弗迦罗转了转脖子,龇起了牙。“喂,你小子何必这么跟我过不去呢。”弗迦罗的声音就像在山谷中回荡的洪钟,从四面八方环绕着。若不是这庞然大物实在无处隐匿,他恐怕也难以找到弗迦罗。

黑袍男子在面具背后咧嘴笑了笑,双手持杖,平放于胸前。低沉的吟唱声从面具中传了出来,他的脚下突然亮起了耀眼的绿光。

“隐匿在夜色中的魑魅魍魉,躲避在阴影中的妖魔鬼怪,猩红的月色在天空中呐喊,吾将以堕落之名,打破这混沌中的不安与慌乱。勿闻,吾音在心。勿看,吾已无身。……”

在他低沉的吟唱声中,弗迦罗变得愈发暴躁。弗迦罗张牙舞爪地冲过来,想要将他撕成碎片。但是一阵狂风迎面刮来,弗迦罗逆着风沙,艰难地看着对面这个人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就像是一条蜿蜒盘踞的巨龙,死死盯着自己。

在这一刻,弗迦罗突然感觉到从灵魂深处被唤醒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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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利亚依旧起了个大早。清晨的光还没来得及照进屋里,他就睁开了眼睛。在地上缓缓伸了个懒腰,贝利亚轻手轻脚地从地上怕了起来。他的堕天使同伴们早前送来了多一套被褥,天使出品,必属精品。也多亏了堕天使姐姐们的体贴,贝利亚就算是在地上,也度过了一个很愉快的晚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肩膀有些酸胀。

轻手轻脚地把东西收拾好后,贝利亚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熟睡的路西法,在桌上留了信,便出门了。贝利亚有晨练的习惯,正好可以顺道去准备食物回来。

这会儿正值昼夜交替的时间,疯狂了一夜的恶魔们正三三两两地往回走。起得早的天使,正从宿舍中出来准备活动。黑灰两色服装在交替着,很快,刚刚安静下来的王城,再次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