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园说:“还是回去睡觉吧。”
车主想了想,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女生死了,是自杀,通知到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亲属里面只有一个小女孩低着头在哭,说是小女孩,也只是和女生比较起来的小,并不是十岁八岁,而是二十多岁但看起来还有一种小孩子的感觉的人。
“王不占,哭什么!”
边上的中年妇女叉着腰怒道。
她的脸上是两块色泽浅淡的猪腰子垂挂的感觉,法令纹很重,眼睛说不上大也说不上小,如果眼神有光,或许会好看些,但她的眼睛黯淡无神,一股阴沉沉的死气,黑漆漆的,看谁都像是在盘算着怎么从这个人身上拿走所有的钱或者唯一的命,有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
生得面阔耳方,膀大腰圆,两条腿分开站在地上,就好像一块沉重的石膏塑像被人恶意泼上了一层擦不掉的彩色油漆放在路中间挡住出入口,往外一直散发着格外不能忽视的刺鼻的气味,有些人生性敏感,也许闻到这种气味还会不由自主打喷嚏。
衣服是宽松碎花,风一吹就到处乱晃,像是找不到头的一堆满身粉尘不讨喜又不够好看的飞蛾在她身边环绕。
王不占低声说:“姐姐死了,我难过,还不能吗?”
中年妇女嗤笑道:“有什么好难过的?那个丧门星,要学习没有成绩,要好女婿,她喜欢女的,要钱还找不到工作,废物一个,好不容易以为她可以自立门户了,结果没两天就死了,真是白瞎了这么多年的钱和教育!”
王不占垂着眼睛,一点点掉眼泪,没说话,但心里反驳说,什么教育,根本没有,自以为是的教育吗?还是欺负别人的教育?叫人不高兴的教育?
中年妇女哼了一声,数落王不占好一段时间,抱着手走开了。
车主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凑到王不占身边问:“死的人是你的姐姐?”
王不占点了点头。
车主问:“你们没有弟弟吧?”
王不占点了点头。
车主问:“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