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我说,还是那句话,一个人又当裁判又当选手,你会相信他毫无私心?会相信他不针对你?会相信他不害你?会相信他正义善良公正廉明?狗屁!信了才是脑子有病。不管什么事情,把自己的心和命,放在别人手里就是可笑至极,等于已经死了,我现在就死了。
我问他,那你为什么不自杀?
他说,我怎么不死?我已经死了,之后要死,不过是再死一次罢了,但是,我不会就这么轻易去死的,要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愧对我读了这些书?见了那些人?那些不知廉耻的东西,早就该死了,我要死了,死之前也要想办法把他们一群都杀了,这一批不好,下一批再说。
我问他,可是,你也管不得数年以后的事情吧?若是再这样呢?
他说,没有关系,那时候还有我这样的人。
我问他,那要是人换来换去都没有变化呢?
他说,我这样的人也是不会变化的。
我问他,那你觉得根源在哪里呢?
他说,哪里都一样,反正这辈子我是看不见了,你以为有什么好处?痛快,就够了。
我没有再说话,后来,他还真就点了一把火,将官府烧了个干净,也不管其他,确实是很痛快。
只不过,在他眼里,什么人都一样可恶,他是不会顾及别人的,他也不觉得那些人无辜,他只觉得有些人是该死的,立刻就要去死,其他人也是该死的,只是可以多活一段时间罢了。
你想,社会稳定,不总是需要某些棋子来牺牲吗?
那人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第二个囚犯苦笑了一下说,我,我的妹妹,小时候太穷了,上不起学,和家里大吵一架之后跑出去,说是找了一个工作,我们都很高兴,我那个时候也没有读书了,因为当年闹饥荒,家里吃不起饭,还得到处去找粮食,托人托关系说尽好话低声下气卑躬屈膝的,恶心透顶。
我就想去找妹妹,父母都同意了,我找到了妹妹,她已经死了,是我到的那一天,官府的官差跟我说,妹妹是因为晚上出门的时候,被人□□了,到了官府报案,官府要她去大夫的医药堂检查之后将检查报告的结果作为证据提交,她到官府之前是洗了澡的,所以,要检查必然要脱掉她的裤子,叫她打开两条腿来检查内部,还要留画像和文字描述记录。